“乡下的粮食酒,自然比不上乔家大院的琼浆玉液,有兴趣坐下喝一杯吗?”老爷子指了指面前的木头椅子。
“能和三爷喝一杯,是我的荣幸。喝酒不在于酒的高贵,而在于喝酒的对象是谁!”乔八爷打了个哈哈,在老爷子对面坐下。
这老小子不愧是个人物,嘴巴很会说,而且拿得起放得下,脸上的喜怒哀乐让你完全琢磨不透。
老爷子给乔八爷斟上一杯酒,乔八爷喝了一口,不由自主地皱起眉头。
他明显喝不惯这自家酿造的粮食酒,不过他并没有吐掉,很快就舒展开眉头,将酒吞进肚子里,还不忘赞扬了一句:“好酒!”
这乔八爷实在是厉害呀,我怀疑他是不是学习过川剧变脸。
老爷子放下酒杯,看着乔八爷,冷冷问道:“乔八爷生意做的这么大,日理万机的,不可能无缘无故跑到我们穷人家里做客吧?”
乔八爷笑了笑:“咱哥俩也有十多年没见了吧,偶尔想起,甚是怀念!”
“怀念?我可一点都不怀念!”老爷子冷冰冰地回怼着,一点面子也不给乔八爷。
老爷子这一点我最是钦佩,不管面对的是什么人物,老爷子永远都是不卑不亢,脊梁骨很硬。
老爷子夹了颗花生米:“无事不登三宝殿,乔八爷,有什么屁就赶紧放吧!”
面对老爷子的“咄咄逼人”,乔八爷脸上也有些挂不住,有好几次想要发怒,但还是把怒火给压了下去,此人城府极深,控制力远超常人。
乔八爷的脸上闪过短暂的不快,最后还是换上了一副笑脸,讨好般地对老爷子说道:“实不相瞒,今日登门造访,确实是有件事情想要劳烦三爷!”
顿了顿,乔八爷压低声音,用细若蚊咬的声音说道:“镇河铁牛……丢了……”
我微微一怔,脱口便道:“没丢啊,不是在黄河里面吗?”
乔八爷回头看了我一眼,脸上的表情有些难看:“山西境内,乔家所镇守的铁牛,丢了……”
老爷子说过,镇河铁牛一共有九头,就像九根钉子,将蚩尤之魂封印在黄河古道下面。镇河铁牛分别对应九个“龙眼”,一旦镇河铁牛丢失,封印就会失效,蚩尤之魂就会被放出来,到那时候华夏大地将会面临一场浩劫。
所以,之前我们陈家的镇河铁牛丢失,老爷子就跟疯了一样,茶饭不思,寝食难安。
幸运的是,最后镇河铁牛又被送回来了。
没有想到,以乔家那样强大的实力,竟然也会弄丢镇河铁牛?!
老爷子盯着乔八爷:“乔家的镇河铁牛丢了?你在开什么玩笑?”
乔八爷叹了口气:“三爷,你看我的样子像是开玩笑吗?这趟我带着长孙乔柏出来,就是沿河打听镇河铁牛的消息,同时我也把这个消息通知给黄河九门的其他人,让大家帮忙留意着,一起寻找镇河铁牛!”
乔八爷所说的乔柏,应该就是站在他身后的白衣少年,原来这个少年是他的长孙。
实话讲,这个乔柏长得挺帅的,跟乔八爷圆圆的脸型一点都不匹配。
“以乔家的实力,居然会弄丢镇河铁牛?真是滑天下之大稽!”老爷子的言语中满满都是嘲讽。
确实,乔家实力在黄河九门里面是数一数二的,居然会弄丢镇河铁牛,实在是令人难以置信。
乔八爷满脸都是尴尬之色:“三爷,事出有因!”
“洪灾冲跑了镇河铁牛?”老爷子问。
“不是!”乔八爷摇了摇头。
老爷子说:“不是洪水冲跑的,难道是铁牛自己撒丫子跑掉的?”
乔八爷紧抿着嘴唇,半晌憋出一句话:“是人为的!有人悄悄拖走了镇河铁牛!”
老爷子浓眉一挑:“那你的意思是……”
乔八爷的眼神变得冷厉起来,他端起酒杯,仰脖喝了一大口,然后将酒杯重重放在桌上,一字一顿地说:“我怀疑……九黎……又现身了……”
乔八爷口中的“九黎”,指的肯定是九黎族。
自古以来,九黎族都想除掉这九头镇河铁牛,说是九黎族偷走了乔家的镇河铁牛,倒也说得过去。
老爷子声色俱厉:“瞎扯淡!镇河铁牛所在的位置,只有黄河九门自己人知晓,就连咱们相互之间,都不知道镇河铁牛所在的位置,我们陈家只知道陈家的镇河铁牛在哪里,根本就不知道你们乔家的镇河铁牛在哪里。
换言之,你们乔家,也不可能知道我们陈家的镇河铁牛在哪里。
正因为高度的保密,这么多年,九黎族才一直没有机会除掉镇河铁牛。
现在,乔家的镇河铁牛丢失了,你说是九黎族干的,你不觉得这个结论太牵强了吗?”
乔八爷阴沉着脸说:“我思前想后,只有两种可能,第一种,九黎族的人已经渗透进了乔家,所以获悉了镇河铁牛的位置。第二种,也是我最不愿意接受的一种结果,乔家出了内奸,将镇河铁牛的位置泄露给了九黎族!”
老爷子皱起眉头,毫不客气地抨击道:“无论哪种情况,都是你乔家自己的问题。乔八爷,你应该很清楚,镇河铁牛对我们黄河九门意味着什么!”
乔八爷脸颊狠狠抽搐了一下:“我当然知道镇河铁牛对我们意味着什么,所以我这才亲自出马,寻找镇河铁牛的下落。咱们黄河九门是一个整体,一门出事,其他八门都会受到牵连。我承认,是我乔家内部出了问题,但这并不仅仅是乔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