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溪垂着眼睛不做声,陆慎就就逼她仰起头来。
“徐婉是不是跟在我旁边,你根本就不介意,是吗?”
秦溪稍稍抬起眼睛,和陆慎四目相对,“这是你的工作,我无权干预。”
陆慎笑了一声,听不出有多少情绪,“好,你真是分的明白。”
秦溪还是不说话,陆慎便压下身体。
感受到唇上温润的触感,秦溪彻底闭上了眼睛。
她和陆慎之间总是这样的,说不清楚道不明白,两个人隔着几层纱,互相打哑谜。
只有在肌肤相贴的时候,才真正坦白。
……
回到陆家几天,秦溪的生活似乎又回到了原来的轨迹上。
偶尔拿着相机出去拍照片找灵感,偶尔去秦氏看看,大部分时间在轻园修照片。
安然两天后才联系了她,先交代了一通杂志社的事情,最后才含含糊糊提了一句,“沈楼最近出去拍戏了,这几天都不会回来,跟拍的计划还得再等等。”
秦溪知道这是计划还没有安排好,也没有着急。
只是挂了电话,又把沈楼的资料拿出来复习了一遍。
沈楼的经历确实很简单,几乎找不到什么可以注意的点,只有从去年开始一炮而红之后,履历上才逐渐丰富起来。
秦溪看着他堪称混乱的私生活,不置可否的摇了摇头。
人红了之后,有了数不尽的财富,是不是就会迷失自我?
她这么一想,就顺着想到了许多事情,只能轻叹一声,把资料放下,起身往外走去。
陆慎这几天似乎很忙,两个人即便住在一起也见不到几面,偌大的轻园没有人打扰她,秦溪乐得自在。
今天的天气不错,秦溪索性拿胶片相机去后院拍了几张照片,回到暗房去洗了出来。
胶片相机这么几年很少有人用了,数码相机带来的方便和进步肉眼可见,但是秦溪总觉得胶片洗出来的照片有种无法代替的质感。
更不要说洗照片这个过程极其需要耐心,往往洗完照片,她的内心也会跟着沉静下来。
把照片悬挂起来等待的时间里,秦溪又把自己从安然那里带回来的资料拿了出来。
虽然没有查到和母亲事有关的线索,但是她还是把东西整理了一份带了回来。
比起希望从中找到什么,更像是给自己的一种证明。
不要遗忘,不要放弃。
现在拿起这份资料,她已经比在安然家那几天镇静了许多。
那时候她夜夜因为找不到突破口而焦虑,甚至一闭上眼睛就满脑子都是妈妈打电话给她时候哭泣的声音,搅得她没有几天睡过一次好觉。
但是沉淀几天在回来看,秦溪已经淡然了许多。
她已经等待了一年,不急于一时。
虽然眼前重重都是障碍,但是秦盛天既然做了事情,就不可能一点痕迹都不留。
遗憾还是在的,失落也不可能说走就走,但是秦溪也知道,自己不能被这种情绪困住。
她轻轻合上笔记本,把它塞回旁边的杂物柜上,转身去看,相片已经晾好了。
陆慎的园艺师把轻园打造的很优雅,随便拍拍都是好看的,秦溪仔细从里面挑了一张管家不小心入镜的照片,打算给管家送过去。
她来轻园这一年,从一开始的身份暧昧,到后来和陆慎结婚,这位管家待她却能始终如一,不卑不亢,不落井下石也不阿谀奉承,照顾的精心妥帖,又不至于让她不舒服。
以后要是离开轻园,她最不习惯的,可能反倒是没有了这位管家的照拂。
投桃报李,比起说谢谢,秦溪更希望自己能给管家留点什么。
管家拿到照片的时候,眼睛亮了一下。
秦溪的确是专业的摄影师,对管家的抓拍其实只是一瞬,但是照片里他的神态和仪表,都让人难忘。
“不小心拍到你,不好自己留着,就送给你了。”秦溪怕他不敢要,自己补充道。
管家贴身仔细的收好,郑重其事的道了谢。
秦溪被他的正式弄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只是一张照片而已……”
管家却摇摇头,“陆总说您最近心情一直很不好,我也都看在眼里,但是您刚刚拍的这张照片里,我能感觉到,您的心情已经好了许多,我是为您高兴。”
秦溪有些讶异,下意识便否认道,“我并没有不高兴……”
管家低着头,“跟您相处久了,自然就能感受到一些,虽然您不说,面上也不显,但是究竟是不是高兴,还是能体会到的。”
秦溪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管家不再多话,又道了遍感谢离开了。
陆慎晚上回来的时候,状似不经意的,提到了这件事,“听管家说,你拍了张照片送给他?”
秦溪轻笑了一声,“只是随手一拍而已。”
陆慎扯送了领带,忽然道,“我们俩好像从没有拍过照片。”
秦溪挑眉,“结婚证上有的。”
陆慎回忆了一下那天匆匆忙忙拍出来的照片,不甚满意的皱了皱眉,“那张不算。”
他语气难得听着有些孩子气,秦溪轻笑了一声,“又不是真的结婚,难道还真的要去拍婚纱照吗?”
她只是随口一说,陆慎却忽然转过了身,“为什么不行?”
秦溪没想到他会当真,赶紧摆手,“太麻烦了。”
她脸上抗拒的神色太明显,陆慎脸色沉了些,“你就这么不想面对和我结婚这件事情?”
秦溪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