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溪把情况一一记录下来,安抚地道,“您别害怕,我会尽快找出给您发恐吓信的人,这几天您注意一下周围环境,别去陌生的地方,我给您找几个保镖?”
赵律师却拒绝了,“不用,我还要去自己事务所,有保安跟着不方便,我自己多加小心就是。”
秦溪也没有勉强,又叮嘱了几句便挂了电话,盯着自己做的记录思考起来。
既然是自己去找秦盛天之后才来的恐吓信,那么就应该是那天晚上听到了这件事的人才会做的,自己拿回股份……动了谁的蛋糕呢?
答案呼之欲出,秦盛天。
秦溪只觉得自己一瞬间感受到了什么叫“怒气冲天”。
秦盛天自己做了那么不要脸的事情,还有这个脸面做这种威胁恐吓的事情!
她想也没想,便掏出手机拨通了秦盛天的号码。
出乎意料,秦盛天很快就接了起来。
“什么事?”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是沧桑,却丝毫也无法引起秦溪的怜悯。
“秦盛天!”秦溪怒火中烧的,也顾不上什么礼貌了,直截了当的开口,“你有什么事直接冲我来,背后放冷箭算什么东西!”
那边停顿了好几秒,才开口回答道,“你在说什么?”
秦溪冷笑了一声,“觉得我会把股份拿走,现在会害怕了?那你有本事直接找我谈不行吗,给我的律师发恐吓信,这么下作的手段你也敢用?”
秦盛天那边似乎终于明白了秦溪在说什么,语气有些无奈,“小溪,我没做这件事情,我不可能去找人写什么恐吓信……”
秦溪当然不信,怒气冲冲道,“不是你还能是谁?”
秦盛天似乎噎了一下,半晌才道,“确实不是我,我有什么事情直接找你,何必再去找别人?”
他的语气的确很诚恳,秦溪冷哼了一声,“最好是这样。”
话说完,也不管秦盛天还说了什么,抬手挂掉了电话。
“怎么了?”
秦溪转头,看到陆慎站在门口。
这个时间,他不应该在书房处理文件吗?怎么会过来?
可能是刚才她朝秦盛天发脾气的声音太大,影响到了他。
秦溪有点抱歉的看着男人,“我吵到你了吗?”
陆慎却没有理她这句道歉,走近了几步站到她身边,看着她眼睛,低声又问了一遍,“怎么了?”
可能是因为忽然觉得有些疲惫,又或者是因为陆慎低沉的语气确实有种安抚人心的意味,秦溪沉默了几秒,低低道,“帮我处理股份的那个律师,收到了恐吓信,我怀疑是秦盛天做的,就打电话去质问他,但他不承认。”
说完,她忽然意识到自己又在拿自己的事情麻烦陆慎,便赶紧补充道,“但应该也不是什么大事,我明天去赵律师那看看就行。”
“我跟你一起去。”陆慎忽然开口道。
“啊?”秦溪有点疑惑,“不用了吧……”
陆慎的语气却不容拒绝,“明天早上一起过去。”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了房间,留秦溪一头雾水的站在原地。
陆慎要和自己一起去?
秦溪虽然疑惑,但显然陆慎决定的事情是说不动的,她只能摇摇头,继续处理照片了。
……
陆慎过来是想看看照片是不是修复好了的,却没想到站在门口听完了秦溪的电话。
他直觉这件事情并不简单,本来只是顺口问一句,没想到秦溪居然真的跟他说了前因后果。
既然是落到他陆太太头上的威胁,他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慎回到书房,他拨通了手边的电话。
“帮我查一下秦溪律师的那个律所周围道路的监控。”
……
秦溪调好了几张满意的照片,正打算合上电脑,电光石火之间,想起来一件事。
她当初要和陆慎结婚,并没有说明原因,陆慎不知道她是因为继承股份的条件才结婚的,就答应了他,后来他也不是没有问过秦溪为什么要和他结婚,秦溪却不知为什么选择了隐瞒真正的原因。
但是明天如果要去见赵律师的话,难保不会被他知道!
想到这里,秦溪赶紧给赵律师发了消息。
“赵律师,明天陆慎会和我一起过来,但是他对继承股份的具体条件不了解,我觉得也暂时不要告诉他比较好。”
赵律师的回复一贯的言简意赅,“好。”
看到回复,秦溪才松了一口气。
她懒得去想自己为什么会害怕陆慎知道原因。
因为她有种直觉,即便自己努力去想,也怕是难以得到结论。
第二天,陆慎果然开了车,等秦溪一起去律所。
赵律师已经在办公室等着他们。
赵律师是秦溪为数不多信任的人,不仅仅是因为他是秦溪母亲生前的私人律师,还因为母亲出事之后,他是极少的几个站在母亲这边的人。
或许也因为这个原因,秦溪的母亲把自己的遗嘱交给了他。
……
秦溪还记得自己第一次来这里的场景。
赵律师的办公室布置得和现在一模一样,甚至那天的天气和今天也差不多,阳光斜射在墙角的绿植上,明明是生机勃勃的场景,只是在那时候的她看来,一切都是灰蒙蒙的。
“赵律师,你说我妈妈留了遗嘱?”那时候的秦溪将信将疑。
赵律师也没有跟她废话,直接把手里的文件递到了她手上,“你母亲……提前做好了准备,但是怕你想多,就一直没有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