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静的膝盖还疼着,这是她的病房,她才没那么闲情逸致麻烦自己给他们挪地方。
慕煜行亲了亲她的脸,这才朝着慕城点点头,“好。”
他先走出去,慕城是自己一个人来的,出去的时候他复杂地看了眼温静。
她正低头脱着自己的外套,表情很淡然,一眼都没看他们。
外面走廊。
“煜行。”慕城看着冷漠得没什么表情的男人,“你真的非要毁了慕溪?”
慕煜行眼底是隐隐约约的不耐烦,“我以为你很清楚我担慕溪这一次,动了我的女人。”
慕城劝道,“你现在也知道了温静的孩子是跟慕溪没有关系的,她可能只是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但也不至于让她永远离开南城。”
慕城的情绪尽量的心平气和,“不管怎么样,如果不是我把她带回来慕家,她今天也不会走到这一步,我可以保证让她以后都不会再出现在你和温静面前,但不要对她赶尽杀绝。”
慕煜行眼底的寒意更深,“对,如果不是你把她带回来慕家给你当了替死鬼,不然我现在都不会站在你面前。”
慕城脸色顿时一白,“你在说什么?”
慕煜行冷淡地看着他,“从你知道我要跟温静在一起的时候,从你知道林逸是凶手的时候,你就想着用林逸的命来偿还慕思思的命,是吧,因为你清楚地知道,因为我的存在,你永远都报复不了温静。”
慕煜行嗤笑了声,“你也知道其实我已经想放过林逸了,但你说她怀孕了逼你去找林逸从来就只是个局,你的目的不过是让我和林逸针锋相对,莫廷深的人之所以会到,的确是慕溪通知他的,但她会这么大胆,背后当然是你指使的。”
慕煜行的目光始终都是冷淡疏离的,那样的目光完全不像是在看着一个亲人,更像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最后,他才淡淡道,“你是我爷爷,我不会对你做什么,思思的死跟温静无关,你当初误导我,但我其实一直都知道,她也是受害者,但我还是陷进了这个胡同里,把所有的罪责都怪在了她身上……爷爷,我麻烦你以后都不要出现在她面前了。”
他的手落在们扒上,背对着已经愣怔的慕城,淡淡道,“别说他是慕溪,就算她真的是我亲妹妹,你来求情都没有用。”
慕煜行回到病房的时候,温静已经换好了病服,盘腿坐在床上看着窗外发呆。
他关切地开口,“想睡一会,还是想看会电视?”
才说完,医生就急急地推门进来,“慕太太受伤了?她现在的身体情况还不能出院的。”
要不是怕慕煜行责怪下来,他这个当医生的是真不敢有任何差错。
“慕太太,你哪里受伤了?”医生弯下腰给她检查。
温静把自己的裤腿撩起来,“就膝盖有点伤,不严重的。”
的确不是什么严重的伤,医生很快就给她消毒上好药了,嘱咐着,“虽然不是很严重,但还是要注意修养,不要让伤口碰水……”
“我知道了,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温静抬头问。
“虽然你的身体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但是流产对身体的伤害是很大的,所以至少还要再住一个星期院才能回家。”
“我的身体没事了吗?”她把上好药的裤脚慢慢放下来,淡淡地说着,而不是在问。
医生点点头,“嗯,是没事了。”
医生出去之后,病房里只剩下她和慕煜行。
温静把脚慢慢放平,病房里很安静,安静的可以听到彼此的呼吸声,温静看着站在她床前的男人,蓦地想起了曾经看到过的一句话。
爱的尽头是什么,不是擦肩而过,不是聚少离多,不是伤害,也不是第三者,而是这些东西都不存在,他们两个明明相爱的人,面对面坐着,却再也感知不到对方的处境。
正如她现在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哪怕她可以清楚看到他面无表情的眼底潜藏的温柔,但她已经再也感觉不到那是种什么感受了。
就像她其实也清楚地知道,过去的纠缠眷恋,没有办法一下子斩断,所以她选择了最残忍决绝的方式。
温静躺下来,缓缓地闭上眼。
慕煜行自然是知道她只是不想跟他说话,他也没吵她,一声不响地在沙发上坐着。
直到傍晚要吃饭的时候,慕煜行打开病房的门准备去给她拿点吃的,结果门一打开就看到了站在门前的男人。
余景焕一身浅色系的休闲装,很是俊朗,“慕先生,应该不介意我跟温静说几句话吧。”
慕煜行蹙着眉,不容置疑地道,“我介意。”
余景焕耸耸肩,“我觉得你现在还是顺着她的心意来比较好。”
余景焕虽然是在笑着的,但精致的眉眼里是掩饰不住的嘲讽。
“余医生!”
慕煜行准确地听到了温静声音里的愉悦,这是这段时间在他面前的时候她从没有过的情绪。
他握了握拳头,冷冷道,“你只有十分钟。”
见到余景焕进来,温静脸上扬起笑容,“你怎么来了?”
余景焕许久都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看着她,看着她苍白的脸,纤瘦的身子,如瀑的长发,她还是她,却又不像她了。
温静不该是现在这样的。
他喃喃地问,“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他知道她流产的事情,这对于温静来说,该是刺骨的打击。
“应该会离开这里的。”
“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