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溪却只是笑笑:“毕竟我头痛的很厉害,想的也是平时不太敢想的东西,或者是一些记忆的残留影响什么的。你要是非说我就是故意这么说,我也没有办法反驳。”
她说的太坦然,以至于战深都对自己产生了一点怀疑,狐疑的回头看了看姚兆。
姚兆只是淡淡的耸了耸肩膀:“我说了,那时候是我对她进行的正常治疗,具体治疗内容我真的不会记得。而且秦溪被强制唤醒了那么多记忆,那时候我就跟你说过,她以后可能会有一些并发症,比如间歇性的偏头痛之类。”
大约是他真的和战深说过这些,战深的眉头渐渐松开了一些,但表情还是不见得有多轻松。
他最后看了看秦溪,又看了看姚兆,思索了几秒,开口道:“在我拿到你们清晰的对话录音之前,你们俩关禁闭。”
说完,便站起身来。
秦溪脑中没有关于禁闭的记忆,想来这大约是战深接管了组织之后才发明的某种惩罚。
但是看姚兆一脸平静的样子,秦溪便理所当然的以为不过是普普通通的关起来而已,没有什么大的问题。
战深挥了挥手,秦溪和姚兆便被带到了禁闭室里。
等秦溪看清了里面的模样,心里忍不住沉了沉。
禁闭室并不是她想象中简简单单的一间小黑屋,相反的,屋子一点都不简单。
房间非常窄小,几乎只能容纳她一个人,而且房间里还用混凝土构建了一个狭窄的缝,刚好足够秦溪这种身量的人以一种十分别扭的姿势蜷在里面。
不能坐,不能站,只能用这种姿势蜷缩在一起,没有一会儿就麻了脚,但是却没有地方可以舒展开。
秦溪这下才知道这个禁闭室真正厉害的地方。
姚兆的禁闭室正好和她是对面,所以她能看到,姚兆也是以这种别扭的方式呆在里面。
负责把他们带进来的人,把外面的门一关,就离开了这里,留下秦溪和姚兆两个人。
姚兆大约不是第一次来这里,表情十分淡然,甚至闭了闭眼想要休息。
秦溪却没有他那么淡定。
她忍不住开口,轻声叫了一句:“表哥?”
她对于姚家人几乎没有任何的记忆,姚家在她出生不久就垮台了,姚敏被秦盛天看管着,没有和自己的娘家有任何来往,秦溪自然也就没有见过什么姚家的人。
没想到第一次见到,居然是在这种场景下。
这么说来……姚兆帮自己打的一切圆场,也就不是没有理由了。
姚兆轻声哼了一句,算作是对秦溪的回应。
秦溪却忍不住继续问道:“你真的是我表哥?”
姚兆轻笑一声:“你是不乐意见我是你的表哥?”
秦溪想摇摇头,头却差点蹭到混凝土,只能开口道:“我只是……觉得有点奇妙罢了。”
在姚敏离开的时候,她本来以为这个世界和她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却没有想到,有了安然,有了几个朋友,有了陆慎之后……还能有个表哥。
意识到自己又想起了陆慎,秦溪抿了抿嘴。
姚兆却适时开口道:“你不用想太多,我比你早一点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但是……这和我们俩自己并没有什么关系不是吗?我们只是顶着亲戚的名头,却其实一点都不认识。”
秦溪心里一闪,一下就明白了姚兆的用意——这里应该也有监听设备。
于是秦溪自然而然的接话道:“我当然知道。”
姚兆冷哼了一声:“那就好。等录音分析出来之后,战深就会知道,我什么都没有说,你只是头疼到说胡话而已。”
秦溪笑了笑,心里却闪过了很多念头。
姚兆之所以这么说,难道是因为……他伪造了那段录音?
真的可能吗?
秦溪一半相信,一半怀疑的,但是眼下这个地方显然不适合聊天,姚兆也没有再开口的意思,秦溪也只能闭上嘴。
于是所有的注意力都回到了自己身上。
这个姿势……真的很痛苦。
秦溪觉得自己的腿部已经过了酸麻的阶段,甚至于感受不到自己的腿的存在了,但是她想要稍微动一动,就会撞上混凝土。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这里的混凝土表面都十分粗粝,秦溪本来皮肤就比较脆弱,轻轻蹭过去,就会蹭破皮。
不过呆了半小时不到,秦溪的双腿已经没有了直觉,膝盖和手肘已经蹭破了好几块皮,此刻正在一点点的渗出鲜血。
但是禁闭室的门还是紧紧关着。
秦溪没有办法,只能开口和姚兆聊天,企图转移一下注意力。
“你是怎么知道,资助你的人,是组织的?”秦溪随便挑选了一个话题。
姚兆那边大约也是急于分散注意力,所以开口回答了这个问题:“是我进来组织之后,一次无意中发现的。”
秦溪想点点头,但是身体已经没有什么立起来,所以没有控制好力道,额角也被蹭破了一块,整个人看起来更狼狈了。
她还想开口说什么的时候,禁闭室的门忽然打开了。
秦溪没有抬眼,光是凭借脚步声就能听出来,走进来的人,是战深。
他没有走进秦溪这边,而是先去了姚兆那里,低头说了几句,便让人把他放出来,两个人搀扶着他走出了禁闭室。
门又一次关上了,禁闭室里只剩下了秦溪和战深。
他缓慢的踱步到秦溪面前,蹲下了身子。
“不好奇,我从录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