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过了两天,老先生又出门了,他的气机更加衰弱,像是随时会倒下去,只是,他是不得不出门,因为,这件事,只有他才能办!
沙大杏搀扶着老先生,否则,他是出不了门,他太虚弱了。
老先生右手拄着教鞭,说是鞭子?其实,它只是一根短铁棍。
沙大枝、沙大花汲着鼻涕跟着,一段不长的路,差不离,是爬行。
老先生没有进城,而是沿着大道,向城西的郊外行去。
郊外的行人不多,只遇见一些农人、及淘气的孩子,他们静静地瞧着快断气的老人,不知,他能不能坚持“爬”到西郊?
两个多时辰后,沙大杏远远看见一栋建筑群,此描述不准确,却是十分应景,因为,这片建筑群?如果远观,它就是一栋主题建筑。
仨傻仙错愕,对视片刻,又“嘿嘿”地傻笑,不能不笑,这样的建筑?谁见了都要笑!谁不笑?谁就是真正的傻子,很傻的傻子!
你瞧瞧,你瞧瞧!那像什么?明明就像一个大大的馒头,呃,是馒头山,如此便罢了,偏偏还把馒头的“底”,加上一道厚厚的“铁箍子”,再由一个不伦不类的“高亭子”锁住,真真是贻笑大方!
如果高亭子加上围墙?它就应该称为高塔!是标标准准的高塔。
然而,它除了六根柱子,就是一个翅翅的六角瓦椽,应该是亭子,但是,谁家的亭子会建成这个样子?细细的六根柱子,支撑顶上的瓦面,其受力是很差的,稍不留神,一阵风刮过?就是“哗啦啦”没了!
更妙的是,傻仙们曾频繁进出各处城池,荒郊野外?多的是这种风格的建筑,那就是,用来埋死人的坟头,或者,叫坟墓!
算了,算了,老先生快要断气了,他必须趁还有一口气,要将未来的居住地安排妥当,否则?是会出乱子的,仕源大陆不兴曝尸!
大亭子的一面空格,被镶嵌一块黑风的牌匾《彼岸亭》!
闻求达不仅是城的名人,其门人弟子遍布仕源大陆,他既亲自登门?彼岸亭就该给足面子,方才符合礼仪,毕竟,他们也要混!
一溜串的汉子,呃,还有女汉子,他们头?肯定是剃得锃亮锃亮的,还锁了不同颜色的一道箍子,眉心的位置,就是高亭子。
三傻仙憋笑,无法不令人不联想啊,他们的脑袋?像坟头!
一个领头的高大汉子疾步上前,嗯,箍子是金色的,是高管!
“施主,有礼了,您终于来了!”汉子微笑垂目!
老先生抬头,连翻几百个白眼,你是讽刺我?你是自找的!
“是啊,施主,真是好称呼,恰如其份!仕源大陆的人?不是人,是傻子,一生当中,也就五年的好活,能懵懂过活,无虑地活着!”
“打六岁起,就把自已,自已的一切,全身心、全投入地献给当妙文宫,最后落到不得好活,若仅是如此也罢,最后,竟还有人,是让苦命的仕陆人,是死也不得好死,是要把剩下的余财,连同自已的未来,又要捐给做善事的彼岸亭,你们两家好身手啊,是联手作案?”
领头汉子的眼角狂跳,老先生是来找茬的,若他真死了?也就死了,随便找块地埋了!可是,他还剩一口气,要死?是要回家死,不能死于彼岸亭,虽然达官、贵人们不喜老先生,但是,他德高望又重,更兼门生弟子遍天下,若是今天应付不好?是要出大乱子的。
领头汉子名闻知声,原是顽劣不堪的小童子,是谁也不敢收的熊孩子,是老先生收容后,才算是救了一家人的性命。
然后,闻知声算是开了窍,不仅成了学童,还一路高升,最后?
别瞎猜,他觉着混妙文宫无趣,顺水推舟被彼岸亭“挖”来做高管,只几年的功夫,就混到主事人的位置,他的身份,尊贵无比。
闻知声躬身,低声道:“老师不用为难,您的一块地,咱白送!”
老先生瞅了瞅闻知声,摆了摆手,若是我没有钱?肯定不会埋你的地里!若是还剩下“闲”钱,自是要买一块风水宝地。
沙大杏扔出一个蒲草团子,老先生的身子弱,是坐不得高凳大椅。
闻知声的眼神微闪,他的心里叹息,老先生不知从哪里骗来的,还仨?只不过,老先生,您看走眼了,他们是真傻,是开不了窍的!
老先生坐下,微喘着气,抬头环视一众管事,嗯,差不闻,都是他的门生,只不过,他们的资质低了,只是启了蒙,混了证书就走了。
嘿嘿,一般来说,只要有少年手执老先生的贴子?哪怕是黑镜子没动静,也会被悄悄放行,没有愿惹他生气,若被气死了?罪过大了!
“我呢,虽然收学生不赚钱,甚至还要倒贴钱,但是,我虽穷,棺材本还是攒下了,不为难你们,你们的地是啥价,报个数!”
一伙管事?相互瞅了瞅,挤眉弄眼一番,顿时有了主意!
“老师既是硬气,我们也不好走水!但也不能狠敲竹杠多要!”
闻知声喃喃低语,老先生的眼一瞪,哟,你还真想敲竹杠?
闻知声一凛,坏了,可别气着了!钱虽重要,但不能出事!
“我知老师的声望,肯定是想大弄,场面闹大了?我难做人!”
老先生不置可否,哆嗦着右手,从左袖里摸出一只瓷瓶子,时硕装的是老酒,是掺了水的三江口老酒,哼哼,这可是要命的假酒!
闻知声的双腿轻颤,要糟!老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