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氏笑弯了眼,笑骂道:
“还能叫你吃穷了不成?”她说着转过头,看了墨酝墨杏二人一眼,对着裘晚棠道,“你这两个丫鬟便先去婆母那里等着罢。”
这话正中裘晚棠下怀,她知道戚氏是要问墨酝墨杏了,于是她不多阻拦。对着二人吩咐道:
“好好伺候婆母。”
墨酝墨杏猜到了这就是该说的人了,二人心头有了底,面色如常的福身行了礼。
裘晚棠便和戚氏拜别,由墨渊搀着,一路回到了院子。虽说戚氏给了她手炉和大氅,但还是抵不住那一阵一阵的冷风。裘晚棠还是觉得面上冻僵了,那被茶水泼湿的衣裳自然不必说,裘晚棠揉揉酸痒的鼻尖。颇为后悔方才自己的冲动。
要是躲开点就好了——
她如是想,但这次“以身犯险”还是有价值的,起码接着这次机会,要削弱戚氏对刘氏的信任才是。让她看清了刘氏是和老太君绑在一块儿的。
裴蓠自她伤重归来后就不想再去七皇子哪儿,后来还是二人商议了一番,认为这个关头还是与众人联合在一起比较安全。所以裴蓠在七皇子亲自来赔罪后就恢复了以往的生活,当然比以前惬意,因着七皇子心中有愧,加上宜和县主的施压(?)。裴蓠这几日都守在裘晚棠身边,不曾离开。
裘晚棠冒着一身寒气进了门,第一件事就是吩咐墨渊为她备了热水,好好沐浴一回。裴蓠看她脱下大氅,衣裳上泛了斑驳茶渍,不由皱紧了眉心:
“出了何事?”
裘晚棠一边除去湿衣,一边故作神秘的笑道:
“说来话长,不如不说。”
这话讲的裴蓠高高挑起了眉。
等到墨渊动作极快的吩咐人送来了热水,裘晚棠便迫不及待把身子浸在了水里。那温热的水流划过肌肤,润泽了僵硬的四肢百骸,叫她舒适的喟叹了一声。
裴蓠纠结了半晌,最终敌不过内心的好奇,绕过屏风走到裘晚棠背后。
他绝对是好奇,不是趁机揩油!(你暴露了= =)
裘晚棠见他过来,也没有做甚么小女儿娇态羞涩的躲到水里,欲拒还迎之类的。反倒大大方方的趴在木桶边缘,留了光滑的脊背对着裴蓠。她顺手丢给他一块干净的绸布,侧首浅笑道:
“夫君,妾身够不到背。”
裴蓠:“。。。。”
他最终还是认命的湿了布,替她擦拭着后背。那两片蝴蝶骨纤细精致,腰肢曲线在水中若隐若现。裴蓠一开始还抱着欣赏的心情,只是目光在看到那几条淡淡的粉色疤痕时,他脑中却忽然一个激灵,眼前浮起了昨晚噩梦中她伤痕累累的模样。
他的手一顿,那绸布就滑落到了水里。
裘晚棠疑惑的转过头来,正瞥见他神色中的不自然。她只当自己没说是何事叫他生气了,是以她勾了勾唇,把大半个身子浸在水里转过来。双手扒在桶壁上,凤眸轻眨道:
“怎的,你恼了?我逗你罢了,既是你那么想知道的事儿,我便同你说说——”
她话未说完,忽觉眼前一片阴影,裴蓠竟是俯□来,覆住了她的唇。
裘晚棠讶然之下,牙关微启。像是引着裴蓠探索一般,只是这次一反常态,他没有带着□。反而如同无限的怜惜和爱恋,在她唇上摩挲。那般的轻柔,叫裘晚棠心里淌过慢慢暖意。她稍稍仰着头,回应着裴蓠的吻。
这是无关乎欲,望的,二人之间的亲吻,这仿佛将他们的心意连接了一起。裘晚棠现在十分明白,裴蓠对于自己的情意不是浅薄的。他是真正怕失去自己,怕有朝一日自己不再陪伴着他。
一吻毕,裴蓠沿着她的鼻尖,吻到双眼,最终直到额头。
“将这些烦心事解决了,就想了法子分家罢。”
裴蓠如是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