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垃圾我去扔,你不知道垃圾桶在哪里。”这是宁可陪同严肃下楼的理由。
可是到了楼下严肃依然没把两袋垃圾给宁可,他说:“你带我去,我已经占了手,你就不要碰了。”
宁可无话可说,只得同严肃一起往公寓楼的尽头走。
两个人走的很慢,肩并肩,绿化草坪上的路灯照下来,把两个人的影子慢慢地拖长,淡去,然后又在另一个路灯的灯光下显现出来。
扔了垃圾,两个人往回走。严肃侧脸,看着走在身边的姑娘,特别想伸出手去把人揽在怀里,可是没那么做。一些事情再猴急也要分步骤来,操之过急的话,就会前功尽弃。
“明天想去哪里玩?”
“不能再玩了呀,我明天要去图书馆查资料。”宁可抬起头,看身边这个高大的男人。冷硬的五官在昏黄的路灯下柔和了很多,连带着冰碴的眼神也春暖花开,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宛如桃花春水。
我这是怎么了?宁可暗暗地惊讶,难道真的是到了怀春的时候,居然从这个粗糙兵痞的眉目里,看到了桃花春水。
而严肃的心里的确被一袭桃花春水给灌满了。
昏暗的路灯把小姑娘精致的五官陇上一层暗金色,纯白色雪纺衫宽大的半袖被夜风吹拂着,层层叠叠飘扬开来,宛如暗夜里美丽的昙花。
严肃放在腿侧的手指慢慢地合拢,紧紧地攥成拳头,竭力的忍着不让自己出手去把眼前这个姑娘拉到怀里。
宁可被严肃看的不自然,微微侧身扭头看向旁边花圃中盛开的一丛月季,半晌才问:“都这个时间了你还回部队吗?”
“不回去了。”严肃终究是忍不住,抬手揉了揉宁可的后脑勺,“我之前的队友专业后在q市武警大队任职,我去找他。”
“嗯。那你慢点开车。”
“明天早晨我给你送早点来,然后跟你一起去图书馆?”
宁可微微一笑,轻轻点头。
“上去吧。”严肃粗糙的手指从她的耳朵上滑过,摁在额头上,揉乱了细碎的刘海,“留客人一个人在家多不好。”
宁可撇嘴笑:“她在我这里比在她自己家还自在呢。”
严肃笑着转身,开车门,上车。
宁可后退两步摆摆手:“拜拜。”
“嗯,走了。”严肃发动引擎,挂档,踩油门。驱车离去,没有一点拖泥带水的感觉。
果然是当兵的,做事干脆利落。宁可笑了笑,转身上楼。
当晚,宁可被苏羽各种拷问。但因为宁可同学在虚构的言情空间里狗血天雷习以为常,反而对现实生活中的各种情节产生了强大的免疫力,所以苏羽用尽各种手段,最终也只是从宁可的嘴里抠出了一句话:我觉得他跟那些肤浅浮躁的男人不同。
啊啊啊!苏羽抻着脖子对天叫喊,这就是妥妥的奸情啊!
才认识几天?相处几次?这就跟别的男人都不同了?
第二天一早,小公寓里蒙头大睡的姐妹二人被敲门声弄醒。
苏羽十分不满的从床上爬起来,穿着睡裙往洗手间里走的同时撅着嘴巴咕哝着:“这么早来敲门,可可我恨死你了,你昨晚就该跟人家出去春风一度的。”
宁可也从床上爬起来,去小更衣室里把睡袍换掉,穿了一件嫩绿色的纯棉t加白色的七分裤,一边拢着头发一边光着脚去开门。
“早上好,宝贝们。”凌墨一手提着爱心早餐,一手提着一个装衣服的袋子从外边进来。
宁可呼了一口气,抱怨道:“早知道是你我就多睡会儿了。”
“怎么,这一大早的除了我还会有别人来?”凌墨进门把早餐放在餐桌上,把装衣服的袋子递给宁可,“喏,你那位朋友的衣服。昨儿叫人拿去洗了,没来得及给人带走。”
宁可接过袋子的同时灵光一现,忙抬头去审视凌墨——果然,左边颧骨上一块隐隐的淤青,都过了一夜了还能看得出来,可见严肃那混蛋下手也够狠。
凌墨被宁可看的心虚,哼了一声转过身去,看了一眼空荡荡的公主床,惊讶的问:“小羽毛没睡你这里?”
宁可看了一眼洗手间又瞄了一眼他颧骨上淡淡的淤青,没再多说。
凌墨被宁可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忙转身去宁可的电脑桌上拿了一个小镜子来照。
这时门又响了,凌墨疑惑的回头:“这个时间谁还会来?”
宁可没理他,把手里的衣服放到沙发上去开门。
门外站着高大威猛的军哥哥严肃,手里提着丰盛的早点。
“可可。”严肃进门,脱鞋子的同时把手里的早餐递给宁可。
“早啊。”宁可接过早餐送到餐桌上去,把里面的几个粽子拿出来,又把一大份粥分到碗里。
“咦?能让严上校送早点,我们家可可得是什么级别呀?”凌墨桃花眼里带着嘲讽的笑,手里还抓着宁可的那只仿古花纹的小镜子。
严肃到楼门口的时候看见了凌墨的车便猜到凌墨先一步到了,所以看见他一点也不意外,只淡淡的笑了笑,反问:“凌老板昨晚睡得不好吗?看眼圈儿都青了一大片。”青到颧骨上去了都。
恰好苏羽从洗手间里出来,身上还穿着宁可的睡裙,听见严肃的话想也没想就走过去检查。
凌墨冷不防被她拉了一把,转身的时候差点没踩着她的脚。
“你又打架了?”苏羽皱着眉头看着凌墨脸上的那块淤青,傻瓜也知道那跟睡觉一丁点的关系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