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宁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拿出手机来找出顾易铭的号码拨了出去。
严肃曾经说过,如果遇到什么意外情况是凌墨不能解决的就给顾易铭打电话。宁可想目前这件事情凌墨是帮不上忙了,那么只有顾易铭了。
顾易铭的私人手机只对有限的几个人开放,当然,这几个人中包括他仰慕的大哥的女人,宁可。
“喂,大嫂,听说你已经是九辰集团的董事长了,是不是要请兄弟吃饭,庆贺庆贺啊?”顾主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妖孽。
“顾易铭,我觉得严肃可能有危险。”宁可开门见山,一个字的废话都不说。
“什么?!”顾易铭立刻收起了玩笑之心,“你说什么?你是怎么知道的,这种玩笑可开不得,你能确定吗?”
宁可略一迟疑,低声说道:“我不能百分之百的确定,但已经发现了一些苗头。”
“你能不能说具体点?”顾易铭的声音有些冷。
宁可把刚刚遇见尚昭辉以及他的神色变化和墨十九听见的话都简洁的说了一遍,最后她环顾四周吵闹的环境,等着顾易铭的反应。
“我靠!”顾易铭低声骂了句脏话,“大嫂,这样,事情我想办法去查,但你现在在外边恐怕不安全。你最好赶紧回酒店去,对了,你身边有人保护吗?”
“有,你放心。如果有严肃的消息你立刻给我打电话。”宁可这会儿只觉得心突突的狂跳,似乎有一种没来由的惶恐越积越大,宛如乌云压顶,让她喘不过气来。
那种感觉她从来没有过,就算是昨天站在九辰集团的大会议室里面对三十多个亿万身家的富翁她也没怯成这样。
墨十九揽着宁可的肩膀离开酒吧,在大街上叫了一辆出租车二人先后进去,直接回酒店。
而就在此时,严振国的电话突兀的响起,把正坐在办公桌跟前的他吓了一跳。
“喂?我是严振国。”
“严将军……”电话里传来顾云峰的声音,比平时低沉了许多,一听就是压着事儿。
“老顾?什么事?”严振国的眼皮狠狠地抽了一下,他下意识的抬起头手在眼角上用力的揉了揉。
“老严,严肃出事儿了。”顾云峰的声音很低,话说的很慢。
“什么?!”严振国噌的一下子站了起来,碰翻了办公桌上的茶杯,茶水湿了一叠文件,他看都没看一眼,“你说什么?!严肃怎么了?”
“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失踪了。”顾云峰万分歉疚,虽然这不应该是总参二部的失误,但严肃是那么优秀的不可多得的军人,是他从小看到大,曾经骑在他的腿上玩闹的子侄。
“顾云峰!你把老子的话当耳旁风了?!你给我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严振国要疯了。
“你听我说,原本他和他的队员是去执行一个秘密任务的,这个任务……我暂时不能告诉你。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他们遭遇了一伙身份不明的人,然后不得已交火。我方有两名军人受伤,严肃是为了引开那些人失踪的,那边传过来的消息是他跳进了海里。但时间已经过去了十个小时,我方军舰和潜艇没有发现他的踪影,他……失踪了。”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严振国咬着牙说出这八个字的时候,眼眶通红,眼球布满了血丝,面色狰狞可怕,脊背上已经被冷汗湿透。
严明曾经提醒过自己,说在这个关键的时候,肯定会有人专门对付严家。
严家位高权重,早就是某些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严家第三辈里,唯独严肃最优秀,从部队中一步步成长,三十一岁的上校,海陆特战队的中队长,十几年的军旅之路,他的每个脚印都闪着光。
这么优秀的孩子!这么优秀的战士!
严振国的手紧紧地攥成拳头,咬牙暗想,你们这些混蛋找不回我儿子是你们无能,老子亲自去找他。
挂了顾云峰的电话,严振国立刻给作战部的老大打电话,只是他电话号码还没拨出去,手机又响了。拿过来一看,正是作战部老大秦雍的电话。
“喂,老秦。”严振国一边接电话一边拿了军帽往外走,“我正要给你打电话呢。”
“老严,你别激动,事情你已经听说了吧?”
“是的,我现在需要飞机,你想办法叫人送我去东海。”
“飞机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发。”秦雍的声音很沉重,“我不能陪你去,我让老夏陪你去。”
“不用了,老子一个人去都可以。”严振国出了办公室之后用力甩上门,大步流星往外走。
“老严!这个时候你要冷静!”秦雍跟严振国也是多年的老搭档,严肃出事,于公于私他都很内疚。
那可是老严家最优秀的孙子,全国海陆舰队里也找不出几个这样的好战士。
时至此时,严肃失踪依然是一等一的机密,除了一部二部的几个大佬,其余的人一概不知。严振国是作为家属被唯一通知到的人,而且如果不是他也曾经在作战部坐镇那么久,就算他是家属恐怕也不能通知。
所以,这个时候宁可托顾易铭去查,是查不出什么结果的。
宁可忐忑的等了一个晚上。
这一个晚上她闭着眼睛在床上翻来覆去,好像生怕烙饼烙不匀实一样。一闭上眼睛就是严肃的那张脸,稍微有点睡意就看见一团血雾在他的身上炸开,把她那点可怜的睡意烘得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