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去了一趟北京某看守所,咨询了一下探视的事情,一开始狱警说没有结案的嫌疑人是不能随便跟家人见面的,但尚雅慧的律师想了个办法,带着慕云去见了负责这个案子的一个警司,那位警司说要跟其他人商议一下,让慕云回去等电话。
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商量的,或者是律师又走了门路,两天后慕云接到电话,下午两点,可以带尚雅慧的儿子尚昭辉来看守所探视。
开始听说要等电话确定可否探视的时候尚昭辉还担心妈妈看见自己这幅样子会不会难过,但经过了两天的忐忑,当探视的时间真正的确认下来之后,他反而平静下来。
这是他人生的劫难,不管将来路怎么走,他都必须坚强起来。
尚雅慧为这么久才能见儿子而感到十分的奇怪,心里暗暗的责怪儿子的无能,这么久了居然连探视这样的小事都摆不平,枉费了平时自己对他的培养。
但当她看见对面那个腿上打着厚厚的石膏坐在轮椅上,脸色苍白眼神急切的儿子时,顿时愣在那里,狱警催促了她一下她才回神,往前冲了两步扑到玻璃上,话还没说一句,眼泪就掉了下来。
“妈妈,你还好吗?”尚昭辉伸出手去,放在厚厚的玻璃上。
“儿子,你的腿是怎么回事儿?”尚雅慧来不及回答,急切的问。
“出了点车祸,开车不小心撞到护栏上去了。没关系,只是上次骨折的地方有些裂,养养就好了,不会有什么影响的,妈妈你放心。石膏打得厚是为了早些愈合,其实伤没那么严重。”尚昭辉用尽可能轻松的语气解释自己的伤,他知道如果不解释的话妈妈回更担心。
“好。”尚雅慧含着眼泪点头,“你要好好地照顾自己,你的身体再也经不起折腾了,知道吗?”
“我知道,妈妈,你……”
“妈妈没事。你看,妈妈不是挺好的吗?”尚雅慧微微的笑了。
在被通知有家属探视的时候,就把自己从头到脚认真的打理了一遍,长发梳的纹丝不乱,没有了钻石发簪,也没有发条之类的东西,她居然也能把长发绾成发髻,竟然也同样的不失端庄。
因为还没有判决,所以还没换上囚服,不过她之前的那身衣服已经换了下来,此时穿着一件灰白色的衬衣,灰蓝色的裤子,她的脸经过多次整形,是很漂亮的瓜子脸,虽然当日风华不在,但洗尽铅华之后,倒也不见落魄。
“妈妈,你……”尚昭辉想说你的事情到底严不严重,可话没说出口便被尚雅慧冷静的目光给看回去了。
这样的目光尚昭辉从小就不陌生,那是让他闭嘴的意思。
母子两个沉默的对坐,片刻之后,尚雅慧开口:“你回去吧,好好养伤。等伤好了再来看我。”
“妈妈……”尚昭辉还想说既然他们已经把事情闹出来了,你不如如实招供,或许能够从轻判决,我们再想想办法,看能不能以最短的时间把你捞出来。
但这些话他还是没能说出口,因为尚雅慧一直用那样的目光看着他。
她一直在用目光警告他,闭嘴,闭嘴,闭嘴。
尚昭辉虽然纨绔,但却并不顽劣,尤其是在尚雅慧面前,他一直是个听话的孩子。他妈妈让他闭嘴,他就真的不敢多说。
于是一场探视差不多变成一场默剧。母子两个无声的对视了十来分钟,狱警过来提示时间到了,尚雅慧无声的站起来,看了尚昭辉最后一眼,转身走了。
尚昭辉坐在远处,慢慢地低下头,双手扶额,任凭眼泪汹涌肆虐。
监控室里,原本指望着能在这次探视中发现点什么的几个人一起皱起了眉头,大家互相对视一眼,目光里传递着唯一的信息:看来这个女人还真是难缠。
“那些硬盘数据还没破解出来吗?”其中一位肩膀上缀着一支银色橄榄枝加两颗星的某大佬皱着眉头问旁边的一个二级警督,“我们的技术人员也太菜了些。”
“要不,我们请特殊部队的人来搞一搞?”被训的警督先生眉头紧皱,不知是因为被领导训了还是同样觉得自己手下的技术人员太菜,总之一脸的不高兴。
“再发掘一下我们警界的人才!难道以后我们遇见类似的事情也要找特种部队的人来帮忙?那我们岂不是在那些当兵的面前永远都抬不起头来?!”大佬一脸的不甘,沉吟片刻后又补充了一句,“最近东海吃紧,我们不能给军部增加负担。这样,你如果手下没人,可以给顾将军打个电话,尚雅慧这个女人是总参二部出来的,我想她的做事手法应该逃不过老顾那些部下的手段。”
“您说的是。我回去就给顾将军的办公室打电话。”警督先生一边点头答应一边从心里腹诽,谁不知道顾将军那边比作战部还忙,这个时候每一分钟发生的事情都有可能影响大局,情报部门一天都能当四十八小时用!
这位警督先生的电话还没来得及打出去,下面便有新的消息上报:有一份重要的快递到了监察部,是关于这件经济大案的账目资料,监察部的人已经派专车送了过来。
“得!我这电话应该不用打了。”警督先生一脸兴奋的站起身往外走,心里默默地猜测,到底是何方高人如此靠谱,在关键的时候‘锦上添花’呢?
之前脸色不好,点拨警督先生给总参二部打电话的某大佬脸色一怔,眼神中闪过一丝寒冰一样的冷意。
监察部今天收到一份完整的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