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肃当着老爷子的面不好明目张胆的跟老爹作对,便放下茶盏乖乖地站起来。
“喝你的茶。”老爷子不忿的瞄了不孝子一眼,又温和的瞅着大孙子,“你那婚事到底怎么弄?前天我跟老张一起下棋,那老东西差点没得瑟死!我靠,你倒是给老子长点脸!就算老子今年抱不上重孙子,好歹也得看着孙媳妇进门吧?”
说到这个,老爷子又来气,拎起拐棍儿又要往严肃身上戳,但想到这混蛋身上有伤,戳到一半儿又放下来,扭头把一肚子火发到不孝子身上:“你怎么又回来了?!老子不是让你滚吗?”
“爸,我也是看见严肃回来,想起一件事,所以才回来了。”严振国很苦恼。不过试想一下,当着儿子的面被老子训的跟孙子似的,任谁都开心不起来。
况且因为这次的权力交替已经完成,严家整个家族虽然屹立不倒,但严振国本人却已经调离了总参一部,去某军事学院当院长去了。
职衔是升了上将,但却退出了作战部。
这件事情说到底还是受了尚雅慧的影响,妻子被请回情报处喝茶,作为丈夫,前程怎么可能不受影响?
“什么事?”老爷子冷冷的瞥了不孝子一眼,低声哼了一声。
“上次我驳回的那份结婚报告……”严振国看着严肃,稍微犹豫了一下,补充道:“你再重新交一份儿吧。”
严肃心里自然一怔,但脸上却没带出来。他只是平静的品完一杯茶,才轻轻地叹了口气,摇头说道:“这事儿——有点难办啊。”
“怎么回事?”严振国心里也恼火着,暗骂你个小混蛋不要给脸不要脸。老子都打算妥协了,你还想怎样?
“前阵子宁可不是去了趟伦敦嘛,就是——有人把关于之前那件黑道血案的资料私下给宁可之后,她一个人哭着跑去了伦敦。她妈妈很生气,我跑去道歉也没什么作用。人家说了,咱们是大户人家,凡事都讲究个礼仪。这亲事呢,总要讲究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还当是老封建社会呢?”严振国皱眉。
严肃幽幽的叹了口气,颇有几分语重心长的样子说道:“爸,您之前的态度人家可是知道的,你说我这结婚报告交上来,调查表送到人家手上之后,人家会痛痛快快的签字吗?所以说,我还是不要交了,免得咱们严家上下都没面子。”
严振国听了这话眉头皱的更深了:“那你们是要分手吗?”
“分手?”严肃一脸的苦闷,“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我说过我这辈子就认准了这个姑娘了,她若是不嫁给我,我这辈子就只能当光棍儿了。”
“胡说!”严老爷子立刻瞪眼,“只要老子有一口气,你他妈的就别想当光棍!”
“你要搞清楚,现在是人家不同意,你难道还死皮赖脸的抓着人家不放不成?”
严肃收敛了那副懒散无赖的笑,一本正经的看着严振国,说道:“爸爸,咱们家不上门提亲,怎么知道人家不同意?”
“你的意思是……让我去宁家提亲?”严振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让他去看宁仲翔的脸色?或者飞去温哥华去宁远昔那里?这简直是匪夷所思!
“难道不可以吗?寻常百姓家的儿女亲事不都这样的吗?”严肃理所当然的反问。
“你自己的事情,自己搞定!老子没那个闲工夫给你去擦屁股!”严振国没好气的瞪了严肃一眼,转身走了。
严肃无辜的看了一眼老爷子,摊了摊手。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老爷子冷冷的哼了一声,没说话,只是慢慢地品茶。
严肃说完了自己想说的话,表达完了自己想表达的意思也没有多留,起身跟老爷子告辞。他还有两天的假期,还得快些回去跟他家宁宝多聚一聚呢。不然等归队之后,恐怕又要个把月见不到人了。
再说,那个可恶的男人婆现在还没消息,谁知道她有没有离开华夏,如果没有的话,说不定又跑去找宁可了,那个讨厌鬼对宁可死心不改,真特么的膈应。
严老爷子本来想着孙子好不容易回来,怎么着也得陪着自己用一顿晚饭呢,熟料茶都没喝几口,起身就走,于是一股邪火突突的往脑门子上冲,抬手把拐棍儿一丢,自顾自的背着手往后院去了。
严肃站在堂屋里摸了摸鼻子,心想你那么大火气干嘛啊?又不是我惹了你。
宁可接到严肃的电话说大概晚上八点多到,想吃她做的排骨,宁姑娘连声答应着,挂了电话便急匆匆的跑去了厨房。
杜心灵和保姆正在厨房里准备晚饭,宁可钻进来问:“舅妈,家里还有排骨吗?”
“有啊。下午刘嫂刚买回来的小肋排。你舅舅刚还说想吃糖醋排骨呢,我这儿正准备做。”杜心灵手里端着的正好是一盆排骨,剁得整整齐齐,满满的一小盆。
“我来,我来!”宁可忙从厨房门口拉过一条围裙就往身上套。
“你来?”杜心灵笑道,“那感情好,你舅舅就喜欢你做的排骨。”
宁可系好了围裙从杜心灵的手里接过排骨,又问刘嫂:“刘嫂,米饭多蒸上一些,我有个朋友晚上要过来吃饭。”
“谁啊?”杜心灵好奇的凑过来问,因看见宁可脸颊上泛着的红晕,立刻打趣道:“是严肃吧?”
宁可点点头,开始把排骨放到水池里冲洗。洗干净后放到沥水筐里控水,又去准备葱姜蒜,辣椒,草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