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那三位宗师前来,现在中州军的基础可就没了,我也早就死在那里了,也不会成为什么正二品官员,况且这正二品的职位是怎么突然落到我脑袋上的,别人不清楚,孙先生还能不清楚?”
孙思渔无奈说道:“笼络咱们这些武夫,替他卖命罢了。”
于有俊哈哈大笑,“一个通晓天文地理人文情理的大儒,受到的重用确是因为自身实力,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孙思渔站起身,拎着酒坛说道:“不说这些无用的东西,我的才学何须向他证明,最重要还是我手下那么多读书种子罢了,于将军,明人不说暗话,过不许久我要将我的学生们都谋个一官半职,到时候我会派遣几个我觉得是谋才的学生给你,据我所知,中州军现在还没有谋士吧?”
“可你给我的谋士,仅是几个学生,能够胜任跨区域作战与万人交锋吗,在书上学到的,和实际用到的,可是完全不一样。”
孙思渔一笑,“这个请放心,这几人都是心有谋略之人,可以说是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到时候你姑且用上一用,可以的话,咱们交易就成了,不行的话,我再给你换。”
于有俊也跟着笑了,这大儒是铁了心要帮着他的学生们进入朝廷为官,他点头说道:“既然如此,日后有时候需要,开口就是。”
“那咱们的交易可就算是成了,我稷上学府可与中州军结为连理,稷上学府靠经略使大人顶住非议就行,而中州军会得到稷上学府的人才支持,以及地方官员的填空补缺。”
于有俊深深地看了一眼这个已经沉稳下去的孙思渔,当年初见他时,他是何等的意气风发挥斥方遒,那时候他给自己的感觉就是,能以文人之笔,撼动江河社稷。而现在,却只有那种为了后人奔波忙碌的一个老学究的样子,甚至在言语之间都有隐藏不了的算计,说是给自己填空补缺,何尝不是又给稷上学府的学子拿了一部分官位。
于有俊轻笑一声,吐出一个“好”字。
孙思渔何尝看不出他心中所想,拎着酒坛向前一推,“人总要随波逐流,如果我是孤家寡人,我也想纵情天下,在江湖留下一个青衫剑客的名声,可是既然作为稷上学府的学生,就要秉承老师的遗志,已经老的说不出话的家师,在临终前久久握着在下的手不肯松开,其心里便是让我不要放弃稷上学府,于将军,现在作为统领中州军的主将,这种感觉你能体会吗。”
孙思渔的这种感觉,就相当于于有俊想带着部下建功立业,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其二人的理想可以说是一样的。
他也站起身,手中的酒坛狠狠一撞,“虽然有些被算计了的感觉,但却都是双赢的局面,我缺文士,你缺同盟,你我二人合并,天下无敌!”
孙思渔听到这般中二热血的言语,他仿佛又看到了初次见于有俊的时候,那个大大咧咧什么事都藏不住的于有俊,他朗声一笑,学着在酒楼喝酒的样子,“能结识到于大侠,真是孙某之幸事,干了!”
“能认识孙先生,于某亦是三生有幸!”
白鹿洞之上,有一大批文人士子走着,为首那两位几乎就已经脱离了大部队,身后那些读书人都是撇着嘴不屑一顾。
“这陈平煜平日里看起来木讷不堪,好像就是个书呆子一般,想不到见到大人物也会殷勤奉承,真是开了我等的眼界!”
“你还真别说,陈学兄跟着那位大人,还真有几分大人物豢养的白面书生。”
一句接着一句刺耳的嘲讽言语,不大不小,在人声鼎沸的山中刚刚好能听见。
公孙剑一皱眉,“这群人嘴巴怎么跟个娘们似的这么碎?你就让他们这么说你?”
陈平煜摇了摇头,“嘴长在别人身上,他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你我也掉不了一块肉,姑且随他们去吧。”
公孙剑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你这个情况我知道,那句话叫什么……叫什么曾与高黎同雨露,终随松柏到冰霜,对不对?”
陈平煜眉毛一挑轻声改正道:“是曾与蒿藜同雨露,终随松柏到冰霜,是说竹子的,意思你别看竹子与其他树木相比干瘦几分,但却是能和松树柏树熬到冬天大雪来临的植物。”
“我知道,那意思不就是老子跟你们一块出生,见识的也差不多,但是你没老子活的长,也没老子忍得住寒苦,也就更没老子了解的多了。”
陈平煜面色古怪的看了一眼这个一口一个“老子”的公孙将军,心中暗道怪不得苟同也是那般性格,他笑了笑,“意思差不多吧。”
紧接着他又说道:“将军,方才我问你的那个问题,可想到如何回答?”
“什么问题?被后面那群人叽叽喳喳个不休,脑袋乱的很。”
陈平煜提醒道:“我曾经见过朝廷给灾民赈灾的粮草,全都被换成了麦麸,这是朝廷的意思,还是地方官员贪污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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