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州官场地震,牵连到整个广州。在大街上,不时能看见一队队官兵,押着一车车物资和人,押到州府衙门。这些物资大家虽不知道有些什么东西,押的人认识的不少。很快一道道消息传遍广州城:
“转运使苏师旦被杀、副转运使王庆隆、知州陶治理、副使江盛隆、守将黄贯庭等十多个官员的家被查抄了。”
可惜这年头没报纸,但不怕事的人不少,一些人在大街上、酒楼中慷慨呈词。特别是一些读书人最为激动。
在州府不远处,不知是哪些人在那里搭了个木台,几个书生在木台上激情大喊:
“我广州有救了,皇上派瑞安公主,忠侯来我广州查抄那些贪官污吏,还我广州一片朗朗青天……”
在人前没人不高兴,不高兴的人,都只能偷偷抱怨。这些贪官被抓还有个好处,四城门昨天就已解禁。城门口再没人查什么海寇了,哪些所谓的海寇画像也已经被撕下。大家已经知道,都是苏师旦几人的阴谋,海上没有海寇。
广州的土豪不少,这年头也不忌人数。有些人的随从少则数人,多则上百人的都有。在广州东城门外,来了一队一百多人的队伍。这群人并非个个都有马骑,骑马的人只占三分之一。
这群人赶着十几辆马车,顶在前方有两人,一是个披着一头长发、身材高大、长着一张大方脸的壮年男子,男子骑着一匹血红色大马,马上还横着一把米多长的单刀。单刀插在一个黑色刀匣中,刀匣刀柄都没什么奇特之处,给人的感觉比较窄,太长了些。
另一个很吸引人的眼球,是个身材高挑、长发拖在马背上的绝色少妇。少妇长着一对单凤眼、眉线很长,脸也有点长,左右十分对称,肌肤虽不是很白,看起来十分健康,就是感觉有些冷淡。
这群人看来是广州的常客,来到城门口,在城门口站岗的一个中年士兵上前一步,很亲热喊了声:
“伊公子、夫人好。”
壮年男子朝中年士兵点了一下头,将马停住:
“听说瑞安公主和忠侯在城中,不知他们现在在何处?”
“他们住在州衙,”中年士兵说完又补了两句:
“以前陶大人住的地方,陶大人的家人已被安排在外面住了。”
壮年男子问完,直接走人。中年士兵一点没看出有什么不满,过去几人后,一个长着一张大圆脸、带着笑意的中年男子,摸了一锭起码五两重的银子,递到他手里。
……
韩?并没在州衙,此时他和谢夕韵在一起,小两口在一间很大的书房里,站在一幅比他们还高的航海图面前怔怔发呆。
宋朝的航海业发达,商人遍及不少地方。远有大食、波斯等国。近有高丽、扶桑等国。他们看的航海图并不少,但都不及这副航海图如此精细,将南海周边一些岛也标注清楚。小两口看了好一会,谢夕韵轻叹一声:
“花船失踪,连阿布道格这些人都不知道。和花船一起失踪的还有苏师旦的另一艘船,他的许多护卫和家人也跟着失踪了。会不会像穆斯泰那样,他将那些财宝装在船上,运到金国去了?”
韩?摇摇头:“我们审过他的帐房和一些下人,都不知道苏师旦在金国有任何产业。黄贯庭也说了,他们正在想办法,通过金国的一些商人,去打通那边的关系,说明他们在那边暂时没什么据点。那么多的财宝,他不可能会放心运到还未立足的金国。”
这里是苏师旦的书房,他们找遍苏府,苏师旦很清廉,加起来只有一万余两银子。审了三天,仍未审出苏师旦那些财宝的下落。想来这里看看有什么线索,书虽多他们懒得去看。韩?想从这幅航海图中,找出一些想要的东西来。可惜图还是图,不可能变成语音视频之类的东西。
谢夕韵对这些不太感兴趣,她问韩?:
“不是说白正山在临死时,说他们有本帐本。要是那本帐本真与、真与爹爹有关,到时候他们公布出来怎么办?”
谢夕韵最关心的就是这事,苏师旦这里被官兵搜了几遍。她让朱白川带人也来搜过,可惜什么有价值的东西都没能收到。这些天韩?在忙事,有些事没给她说。见她问起,笑着说: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已有办法对付这事。”
“你怎么不早说?”谢夕韵一脸不乐意,挽着韩?的手:
“什么办法?”
“既然他们想将帐本搞出来,我们就多搞几本。”这些事暂时只能对谢夕韵说,赵丹虽不会出卖他,难保对方和赵扩在吹牛时,不小心说漏嘴。
“我已带信回去,让爹爹找人模仿苏师旦的笔迹,多写几本帐本,将他们都写上。从得到几万两到几十万两,不同的数额都写些。”
谢夕韵呆了片刻,捏了捏韩?的脸:
“你这脑袋简直不是人长的,这方法太好了,将这池水搅昏,再也不会有人相信了。”
韩?反手抱住谢夕韵,用嘴将对方骂他的嘴堵上。他也是没办法,对于贪污的这些官员来说,本就是本糊涂帐。就算没有那些事,苏师旦为了报复或是威胁,也会写些出来。两人还在嘴对嘴亲热,门突然被人撞开,将谢夕韵吓了大跳。
“好啊!你们扔下我,居然跑到这里来亲热?”
不用说来的人是谁,赵丹嘟着嘴,一脸不乐意。韩?摸了一把额头,他今天是和赵丹谈好的,赵丹负责审人,他来这里找找线索。才离开不到一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