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其阳看了这个梅功纲一眼,这话明显是说给实万保听的。
屋子里一会儿就稀稀拉拉地走出来十几个人,老人、妇女、小孩儿,还有一个是伤员。
“全绑了!”队长下了命令。
“是!”所有人都出动了,但是三天却没有动。
“三天!”二弹子回头摇了摇三天。
可三天没有动弹。
二弹子用手一摸三天的后背,摸了一把污血,嘶哑着嗓子大喊:“驴童,驴童,狗太阳的驴童——”
驴童一手拿着枪,一手提着裤子从墙后转了出来:“来了!”
他一看三天的脸色,眉头立刻皱了起来,手慌脚乱地从挎兜里掏东西。
“别废劲了,三天走了!子弹打中了腹部!子弹早把脊骨打断了!”队长声音低沉地说,心情很差。
所有革命军的动作就像被暂停之后又继续播放的视频,他们只是稍微愣了一下,就开始绑人。
不分男妇老弱。
整个场面,十分安静,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安静。
他们从这些人身上还搜出了一些匕首、手枪之类的东西,然后集中丢在一起。
“你来说,我要听真话!”队长对被绑住仍然站着的梅功纲说。
“今天接到报告,说有陌生人来到镇上了!因为革命军刚从附近走过,我觉得这几个人可能革命军的散兵,就带人去抓他们,没想这几位兄弟也是刚烈的人,直接就掏出了枪!
要不是他们打死了我们十几个安保,否则你们进镇子时所越到的抵抗就不会那么弱了!他们都是力战而死,都是汉子!”梅功纲有点惋惜地说,语气中对博士四人充满了倾佩。
“不错,他们都是汉子!”队长说着,看了看角落里的三天。
梅功纲没再说话。
“他们的尸体在哪里?”队长来回走了两步,突然问。
“在后院!在后院!”那个老头儿赶紧说。
他力求配合胜利者,以赢得他们的怜悯。
“驴童你去带人看看!”队长吩咐驴童。
没一会儿,驴童和另外两个兄弟拿车把四具无头尸给拉进来了。
他们的脸都阴沉着,阴沉的可怕。
无头尸,很不完整。
“队长,后门有两个人想跑,被我活捉了!”周吴国来了,他身后的两个战士还推搡着两个人。
“不是叫你守后门吗?”实万保一见周吴国来,瞪了一眼周吴国身后的那两个兄弟。
那两个兄弟低下了头,不去看队长。
“弟兄们出事,我不能缺场!他们两个也不能缺场!”周吴国脸色平静地说,他看了看身后的两个战士,从他脸上却看不到多少悲伤之色。
果然这些人,对于身边的人死,没有半点伤心。
“尘归尘,土归土!水手死在海中,战士死在战场上!这是一种宿命!”队长眼皮也没抬,他声音中有些悲怆地说。
他又走到梅功纲面前,“其实这一切都是你下的令,对吧?”
梅功纲昂起了头,一副高傲的样子,“你们什么时候离开?”
“离开?”队长听到梅功纲的话,脸上露出一副冷笑,“事情没办完,怎么离开?”
“对对对!还有黄金、现洋和绿钞没拿,兄弟,来帮个忙,钥匙在我的兜里!”那个老头儿脸上露出一个谄笑。
“周吴国,你带两个弟兄,赔着这位老人去拿些好带的!”队长对周吴国说。
“这些事情,让驴童带人去吧!”周吴国并不想离开。
“周吴国,这是命令!”实万保低声喝斥起来。
“我是副队长,有权对你不合理的命令进行更改!现在我要监督你!别忘了,我还是队里的监察。”周吴国笑了起来。
“驴童,你带人去把所有的钱财收来!”实成保想了想,“顺便理取些武器弹药!”
“走,健忘症、二弹子!”驴童答应一声。
健忘症就是说的武其阳。
这些人,老是喜欢给人起外号。
库里的金银、现洋、绿钞都能成箱了,真不知这么多钱财是从哪里来的。
“这些万恶的封建分子,万恶的军阀!这全是贫苦人的血汗,全是卖国得来的!老子早晚全药死你们!”驴童骂了起来,心中发狠,一脚踢在了那个老头儿的屁股上。
“行了。走了走了!”武其阳见驴童还要再一次打老头儿,赶紧拉开!
“你不知道这些封建者和军阀有多可恨!”驴童跟武其阳抱怨着。
“队长没说打人,你就打人?”二弹子生气地说。
“一个建道帝国的封建者,打就打了,还没革他的命!怎么了?马屁精!”驴童骂了起来。
“你才是!”
“你!”
……
三人把钱财和武器都装了一些,然后来到了正院当中。
“驴童!把所有人胸前的徽章撕了!”队长突然大声地对驴童下了指令。
“是!”驴童就要动手!
“慢,实万保,你可不能再犯错误了!听说我来之前你都是营长了,现在成了队长!再来一次,你可能会被枪毙!”周吴国低吼起来!
吓的驴童没敢动手。
“怎么我还怕被枪毙?当自己是兄弟的人,都自己动手,把徽章撕下来!”实万保以头望天,大声地喊。
除了周吴国,还有武其阳,其他人都把自己的徽章撕了下来。
“周吴国!你忍吧,你忍吧,你的三十个学生怎么死的,你早忘了吧?”实万保低声笑了起来,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