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没戏?”武其阳皱了皱眉头问。
“革命军的纪律是什么?在座的几位,不会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没人不知道吧?诸位兄弟不顾死活,在这里吃革命饭,图的什么?”狗脸问。
以在座几位的本事,就是在外面随便给别个看家护院,的确比在这强上十倍!他们无论是武学造诣还是枪械方面的掌握,在这个世界上真真的也免强算的上拿得出手的小号的人物了。
这些人总算是从枪林弹雨中,生死一线中摸爬滚打出来的。
“怎么,你还对这革命军不死心?行,我告诉你,曾先生现在也失了势!现在说话的是洪先生,洪先生什么人,你们见没见过?”武其阳问。
几个人都摇了摇头。
他们哪里见过那么多先生,曾先生也是因为实万保和曾先生之间的关系,而且他们原来也属于曾先生的部队。
他们回来后,曾先生把实万保这只几乎被打没了的部队被分到了张先生的下面。
现在他们还没见过张先生。
更不用说议长洪先生了。
“我见过,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们,他可不是曾先生,他和大财团的久财神关系莫逆,我不敢说他什么不是,我只说件事情,你们自己判断。”武其阳把他们和久公子发生争执的事情,给这几个人讲了一遍。
他尤其把久公子在街上横行冲撞和对曾先生无礼、嘲笑革命者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
说的几人都义愤填膺,脸红脖子粗的,直想见了那个久公子,刀子见红。
“你们都是有理想的人,我是个小人!说难听的话,对于在刀枪里滚爬,对于你们推翻任氏王朝的理想,我其实一点兴趣都没有,真儿真儿的!我当时入你们革命军,就是怕被你们杀了!”武其阳笑了笑,他一点儿都没有觉了这有什么丢人的。
除了祥子,其他人的表情并没有多大的变化。
这在他们的意料之中,其实武其阳的表演并不是多么的高明,否则当时实万保就不会想打他的黑枪。
“曾先生说的义,是大义!我呢,当不了曾先生说的大丈夫,心里也没有大义,只有小恩小惠,我就当个小人!我只知道实队长为了咱们,命都能不要!我只知道,如果连一心向着自己队伍的人都要杀掉,那这个势力就没有什么前途;我只知道,队长我的兄长,谁要杀他,谁就是我的仇人,我不管他是什么革命军的议长还是什么武学高手!”武其阳看着这些人的麻木,大声喝斥他们。
“行!干!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我管什么革命军,什么理想的,队长都快死了,说这些有什么用!”祥子第一个响应。
他是实万保拉进队伍的,一路上又受了实万保的照顾,天然贴进实万保。
狗脸皱了皱眉头,支支吾吾地说:“这……要顾及大局啊!队长说维护纪律才是大义…..况且,他曾经说过,他就是死,也不能连累你和曾先生!”
“行了,我以为你们也是些有胆色的家伙,没想到也是些麻木不仁!好好好!你们当你们的大义君子,我和祥子去做小人!”武其阳见这些人油盐不进,心中愤怒,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拉住祥子的手就要离开。
“慢着!”草章子站在了门口堵住了武其阳。
“怎么?把我们捆了,报告给上级,也高一高你们的帽子?”武其阳把手放在腰上,他的枪就别在那里呢。
这时候,可不能拉稀!
他现在不能出事,一点儿事都不能出,这些人要敢在这里堵他,他就敢开枪的。
不义之人,都该杀!
“哼,健忘症,你这话,也是太看不起人了!你想救实万保,我们又何尝不想呢?你来不就是找我们一起干的?说两句话就走,你这也算有诚心?”草章子一把将武其阳推了回去。
驴童过来,抬腿就给了武其阳一脚:“混蛋完意儿!怎么地?有没有诚心?”
他又一拳把狗脸打倒在地上:“王八蛋,你忘了队长是怎么对你的?要不是队长,你早就死了!现在跑过来讲纪律,你快死的时候怎么不讲纪律?”
武其阳一看这两人的反应,知道事情并不完全像他想的那样!
阴云忽开见朗日!
“怎么说,你们?”武其阳问,“一起去?”
“事情总要有个谋划才行!”草章子摸着他的胡子说,“最关键的是,队长自己不想出来,我们去救,说不准他还会打我们一顿,要知道,他并不是想死,而是为了不连累曾先生,为了整个大局!”
“俗话说:万人皆有救,求死之人无有救!实队长为革命而死,也算是死得其所!即使我们一时救了队长,他能活下来,这一辈子也会活在内疚里,生不如死!”狗脸从地上爬起来,腆着他的那张脸说。
“放屁,这种乱杀自己人的队伍,有什么死得其所!有什么值得内疚?曾先生最爱读《孟子》,那《孟子》上怎么说的?君视臣如草芥,臣视君如寇仇!如果队长真犯了死罪,那杀他也没什么值得我们不服的,可是现在是无名而诛,无罪而杀!我不服,大义不服,天下也不服!”武其阳恨不得一把掌把狗脸的那一张歪脸给打端正了。
如果实万保真得犯了该死的罪,不知道武其阳会不会真得放弃实万保。
“健忘症说的不错,我们也是读过书的!队长不该死,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既然有人要队长死,那他就是咱们的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