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伤仿佛烟雾,笼罩着屋里的每一个人。
人人都在与它抗争,以显示自己的坚强。
但是,每个人都以失败告终。
那种发自心底,来自灵魂的刺痛,是道德和情感的释放,很难被压抑。
半晌···半晌···
姜盆主抬手揩了一下眼角,调整了一下呼吸,终于继续说道:
“好了!好了!大家节哀吧!
木碗会的宗旨是驱逐侵略者,砸碎旧世界,建立新世界。
敌人的势力是强大的,手段是残忍的,内心是冷酷的,也很狡猾,很疯狂。
斗争是残酷的,无情的。
在与鬼子等邪恶势力做斗争的过程中难免会有牺牲,咱们每一个人都要有心理准备,为了崇高的目标,随时准备牺牲自己。
杨碗主就是我们的楷模,是我们永远学习的榜样。
为了继续木碗会的救国大业,我提议,由东县竹护法胖三接替杨碗主的职位。大家看行吗?”
“行,我同意!”
姜盆主的话音一落,朱碗主像当代小学生一样首先举手表了态。
“同意!”
“同意!”
“同意!”
“同意!”
在座的除了胖三,其余人纷纷表示赞同。
一双双期待的眼神投向胖三,几多赞许,几多鼓励。
胖三呢?
此刻满脸潮红,眼睛瞪得溜圆,仿佛正抱着一只刺猬,显得十分的不安。
在众人火辣的目光中,胖三有些慌乱的站了起来,左右看看众人,然后怯生生的望着姜盆主,说道:
“盆主,我胖三大字不识一筐,满肚子都是糟糠,德行塌陷,经历的少,目光短浅,怕难当此重任啊!
还有,那个···那个,东县情况复杂,我担心自己带不好兄弟们,叫他们遭受欺辱,给木碗会摸黑呀!”
听了胖三的自谦,朱碗主把嘴都咧到耳朵根了。
很显然,朱碗主觉得胖三太虚伪,还有点花言巧语。
牛碗主马碗主面色平和的望着胖三,都眨动眼睛,似乎在猜测胖三的真实心思。
是个男人,有谁不愿意多担当一些呢?
支配和驾驭是男人天生的渴求。
无论多么熊,都想变成龙。
这是男人的本性。
况且,木碗会的事业是正义的事业,为木碗会操劳忙活,有发自内心的快乐。
胖三说完,姜盆主把脸色一沉,瞪了他一眼,说道:
“行了!行了!简直就是扯着胡子过河----谦虚过度!叫你当碗主,就是给你奉献自己牺牲自己的机会。
谁都知道,能为木碗会多操劳一些,多辛苦一些,是咱们木碗会成员最大的荣耀。
再说了,东县的碗主,非你莫属,再找不出第二个比你合适的人选了,你还推辞个啥?
好了,这事就这么定了。”
胖三一听姜盆主的话,坚硬如冰,丝毫没有弹性,一肚子的理由顿时不翼而飞。
他无奈的长叹一声,双腿一软,坐了下去,同时也低下了头,抬手抹着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
看到婉红还在抽泣,胖三不断抹泪,姜盆主长叹一声,说道:
“大家再为杨碗主默哀一会儿吧!”
屋里的气氛顿时又凝重起来,沉寂得仿佛静夜。
人人低下头,都在为牺牲的杨碗主悲伤,回忆着杨碗主的点点滴滴。
麻九的眼前也呈现了杨碗主挥动木杵的英雄形象,还有那牺牲时的一脸安详。
悲伤仿佛流水,在每个人的心头静静的流淌着。
过了好一会儿,姜盆主才抬起头,缓缓的说道:
“第三件事,就是今天的大比武,要搞的隆重一下。这件事由麻九总负责,各县要至少出八名参赛者。
比武台子由麻九负责搭建,至于比赛的规则,怎么分组,由什么人负责监督,麻九,你考虑一下,一会儿向四名碗主交待一下;
第四件事情,晚上的联欢酒会,一定要开好。这事由婉红负责,至于都弄些什么菜,搞些什么节目,婉红,你策划一下,负责安排;
第五件事情,天气越来越冷了,各县一定做好过冬的准备工作,多多储备粮食,储备柴禾,给会员准备过冬的棉衣,修缮会员的居所,保证会员安全过冬;
第六件事情,各县一会儿把木碗会会员的总人数报给麻九,需要补充的武器数目也一并报给他。
麻九会后先到木匠房给各县定制武器,把胖三的胸挂加一只木碗。
因为制作武器需要时间,所以要尽早通知木匠房。原则上会员每满两年才能加一只木碗,但如果当了碗主的话,可悬挂六只木碗,不受入会的年头限制了。”
说到这儿,姜盆主停顿了一下,特别看了几眼麻九,接着说道:
“咱们木碗会的机构设置大家都知道吧,县级是碗会,设碗主、竹护法,州级是盆会,设盆主、铜护法,省级是坛会,设坛主、银护法,咱们的帮主叫鼎主,下设金护法。
碗主、盆主、坛主由上一个机构任命,金银铜竹四级护法由鼎主、坛主、盆主、碗主任命。
至于胸挂木碗的数目,理论上每满两年增加一只,但县级会员木碗数不能超过六只,州级会员木碗数不能超过七只,省级会员木碗数不能超过八只。达到限制的木碗数目,就不再增加了。”
姜盆主的这些话,很显然是说给麻九听的。
因为,他知道,麻九已经失去记忆了。
这些话,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