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红捋捋秀发,望着前面的光亮,兴奋的说道:
“我的妈呀,终于看见亮光了,看来真有出口,没被弓箭射死,没被大火烧死,没被石门憋死,没被棺材吓死,看来我的命还挺硬。”
“安静点,看着脚下!”
姜盆主可能觉得婉红控制情绪的能力太差,故此批评了她一句。
婉红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起来,不过,还真低头注视着落脚的地方,一副谨慎小心的样子。
“蛇!”
走在前面的麻九突然大声惊呼。
“妈呀!在哪呢?”
婉红瞬间被麻九的话语冻僵了!
只见她端着小蜡烛头,两眼呆呆地望着墙壁,浑身微颤。
这回连地面都不敢看了,生怕看见什么不想看见的东西,她宁可挨蛇咬了!
有人说!男怕鼠,女怕虫。
这话在婉红这儿看,还有一半对了。
“在前边呢!挺远呢!”
一听麻九说蛇在远处,婉红这才略有安心,战战兢兢地转过头,朝前面望去。
就见,在前面不远处,一束光亮射进暗道,一个亮亮的两尺大小的圆形出口呈现在那里。
出口前一条绳子一样的东西竖直悬挂着,似乎在左右摇摆着,猛一看,还真像一条蛇。
“骗人!”
婉红真的生气了,美丽的眼睛也变形了,连呼吸都改变了频率。
气愤中,她灵机一动,快速移动手臂,把小小的蜡焰向麻九脸上烧去。
麻九一看,蜡烛飞来,要火燎眉毛,急中生智,忽地吹了一口气,小蜡烛立刻熄灭了,冒出了白白的烟雾,一股蜡油子的气味弥漫开来。
麻九脸上露出了得意之色。
看一招未见效果,婉红的怒意更浓了几分,美丽的大眼睛眨动一下,便把没有凝固的蜡烛继续向麻九脸上戳去。
嗤啦一声。
因为麻九不备,正暗自得意呢,这回给戳个正着,烫的麻九哎呦一声,倒退了两步,赶紧用手去抠脸上的蜡油子,同时,气愤的吼道:
“你傻呀!还是疯了?”
“你才傻呢!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婉红还击一句,然后,一撇嘴,躲一边去了。
姜盆主看两个年轻人打闹,只是淡淡的一笑,没说什么。
朱碗主上前摸了一把麻九被烫的脸颊,玩笑地说道:“烫一烫,酒更香,烫一烫,心怒放,心花怒放了吧!”
“哼!”
麻九一口吹灭了手中的蜡烛,心想,这朱碗主还真懂心理学,他咋知道我没生气呢?
大家很快就来到了出口。
临近出口处暗道变得异常狭窄了,一股潮气迎面扑来,显得很阴冷。
隐隐传来滴滴答答的水声,声音有大有小,显然,是水滴从不同高度掉到水里产生的一串声响。
麻九第一个哈腰爬进了出口通道,这个圆形的通道同样是越接近出口,越变得窄小。
通道周围镶嵌着木板,爬在里面,仿佛钻进了木桶。
通道里很潮湿,木板的缝隙里长出了一些青苔,滑滑的,还有一股特殊的气味。
爬了有一丈远的距离,终于来到了出口。
麻九第一眼看到的是泛着涟漪的一个圆形水面,水面倒映着一块圆圆的蓝天,一条大绳竖在眼前,微微摇晃着,四周都是镶嵌着木块的井壁。
原来是一口水井。
出口就在水井的侧壁上,紧贴水面。
麻九把头伸出出口,仰脸朝上面望去,看到了圆圆的蓝天,和水里的一样,还有辘轳。
这时,一只麻雀嗖地从蓝天下飞了过去,仿佛白驹过隙。
坐井观天。
所见真的有限。
井壁掉下的水滴落在了麻九的脸上,冰凉冰凉的,弄的麻九浑身发冷,牙齿打颤。
“是不是一口水井?”已经爬进通道的婉红很自信的问麻九。
“猜对了!”麻九低声回答。
“嗨!看那绳子,听那水声,还有潮湿的劲儿,用脚指头想都知道。”
“你这不是脚想,是侥幸!”
哈哈哈······
麻九的话把婉红逗乐了。
麻九伸手抓住井绳,靠着井绳的支撑,慢慢从通道里探出身子。
然后,向上移动双手,终于脚踏通道边缘,站了起来。
使劲拽着粗粗的井绳,随着井绳的绷紧,上面的辘轳发出一阵吱吱嘎嘎的叫声,不过,还算牢固。
看到井绳牢固,麻九钻出出口,双手拽着井绳,脚蹬木板井壁的接合处,一步一步地朝上面爬去。
当麻九爬了有一丈高的时候,婉红的脑袋钻出了通道,伸手就要抓井绳。
麻九一见,赶紧低声说道:“婉红,你胳膊受伤了,可别往上爬,这井壁和井绳都挺滑,等我爬上去,你站在水桶边上,抓着井绳,我摇你上去。”
闻听麻九的话,婉红收回了手,温柔的说道:“好吧!好吧!等你!等你!”
见婉红说话的语气很暧昧,麻九得意的一笑,又朝婉红开玩笑的说道:“等一等,心不冷,摇一摇,不长毛。”
“讨厌!房梁上的燕子----就会耍嘴!”
快到井口了,麻九停了下来,静静地谛听着。
外边很安静,除了断断续续的鸟鸣以外,就是轻轻的风声。
看见没有什么特别的动静,麻九悄悄爬到井口,抓着井口的木板,小心翼翼地将头伸出了井口。
四下一看,不禁有些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