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拽掉的头绳重新系好了以后,小琴有些怯生生地问麻九:“麻大哥,你说的是真的吗?”
婉红一看小琴要叛变自己,赶忙说道:
“小琴妹妹,你别信他,他蹲大狱蹲出毛病了,啥话都敢说,只要能想到的,他都敢说出来,说他胡言乱语都是轻的,他是疯话连篇。”
小琴这人天生很好奇,婉红的一番话并没有打消她的好奇心,她朝婉红友好的一笑,朝麻九问道:
“麻大哥,世上真有黑皮肤的人吗?”
“真有!他们居住在距离咱们很远很远的地方,他们的皮肤又黑又亮!但,牙齿很白,那是全身唯一白色的地方。”
“那不跟鬼似的吗?”小琴很诧异。
“可不是吗!有的白皮肤的人管他们叫黑鬼!”
“真好玩!真好玩!有趣!有趣!”
虽然小琴婉红擦了苞米,可还是吃得满嘴乌黑,麻九看不到自己的嘴,但可以确定自己的嘴应该更黑!
小琴婉红把啃完的苞米瓤子随手撇了出去,两人对视一下,便大笑起来,随后两人就拿出手帕擦起了小嘴。
麻九指着远处一个高大的黑影朝小琴问道:“鸡冠山离这里多远?”
“从这儿到山脚下大约有三十里,你问这事干啥?”
小琴好像对麻九的问话摸不清头脑,就反问了一句。
“三十里!看着不远啊,咋这么远呢?”麻九并没有立刻回答小琴的问题,而是纠结此地到鸡冠山的距离。
“就这么远,骗你干啥啊?俗话说,望山跑死马,难道你没听说过吗?”
“懂了,懂了!看来我得改主意了!”
“改啥主意?”这回两人都问道。
“原来我打算带人去鸡冠山砍伐一些树木,用雪爬犁拉回白桦公社,在北房的位置建一个完全木头的房子。看来,这项工程太大了,今年冬天恐怕弄不了,原因是距离太远了。”
“上鸡冠山伐木?麻大哥,你那是在做梦。”小琴对麻九的想法一通嘲笑。
“为啥呀?说说呗!”
“很简单!鸡冠山上的匪首座山雕不让呗!”
垄台高高垄沟长,
尖尖栅子排成行。
敢以真身浴篝火,
烧掉胡子十里香。
麻九几人回到白桦公社时,大虎二虎正带着一些壮汉清理火场的废墟呢!
他们正把没有燃尽的大坨檩子柱脚等清理出来,往院子的中间堆呢,有的木材被火烧得黑黢黢的,十分的难看。
大家一边干活,一边闲聊着。
看见麻九等走到了跟前,大家干得更卖力气了。
麻九绕着废墟走了一圈,就把大虎叫到跟前,吩咐道:
“大虎,把木材挑出来以后,你领人把能用的土坯拆下来,堆到一旁,有用。剩下没用的废土废灰等就堆到原地吧,等到来年开春再说。还有,拆墙时一定注意安全,千万别出什么事。听懂了吗?”
“听懂了,盆主,把能用的土坯拆下来,其它的都不要了,就堆放在原地,还有,注意安全。”大虎认真地重复道。
“好了!你去吧!把二虎给我叫来。”
一转眼,二虎来到了麻九的跟前,拍拍手上的灰土,说道:
“您叫我什么事啊?盆主?”
“你马上带两个人去一趟城里,买一些苫布和草帘子,苫布和草帘子要买够能苫两间房子的量,知道了吗?”
“知道了!盆主。”
“那你赶紧去吧!对了,再买几坛子黄酒回来!”
“好的!盆主,我马上走!”
随后,麻九小琴婉红几人来到了伏虎山庄的木匠房,把两位木匠师傅请到了白桦公社,叫两位木匠师傅用火场中拣出的破烂木材,紧靠西厢房的南墙搭建了一个仓库的框架。
麻九又嘱咐厨房的樊师傅,中午弄点好吃的,要特别照顾一下两位木匠师傅云云。
安排完这些,麻九就回小琴家睡觉去了,昨天晚上没睡好,太困乏了!
麻九当起甩手掌柜的了!
晚饭的时候,麻九来到了白桦公社,西厢房南墙的仓库框架已经搭好了,二虎把苫布和草帘子也已经买了回来,堆到了西厢房的窗户根下,一堆完整的土坯被从火场废墟中拆了出来,规规整整地码放在厨房门口,火场废墟也清理了,堆成了一个四四方方的平台,就像小小的点将台。
麻九很满意,看来处州木碗会的人员素质还是不错的,大家的心是团结的。
厨房里传出了一阵阵爽朗的笑声,见麻九走进了院子,有人兴奋地大喊:“盆主来了!”
话音未落,厨房的门就吱嘎一声开了,大虎二虎先后蹿了出来,不由分说就把麻九拉进了厨房。
厨房没有间壁墙,炕上放了两张桌子,地上放了一个大大的条案,桌子条案上摆放着大盆大盆的菜肴,菜肴散发出阵阵的香气,似乎有些凉了,桌子旁坐满了人,一个个都穿着羊皮比甲,今天参加劳动的人们几乎都在这里,昏暗的灯光下,人们静静地坐着,谁也没动筷。
麻九注意到,条案上坐着老毕老樊老邵还有年纪稍微大一点的人,大虎二虎把麻九拉到了条案的主位上,坐了下来,两人也紧挨着麻九坐了下来。
很显然,这帮人在等麻九,麻九扫了一眼众人,露出了歉意的微笑,说道:“叫大家久等了,不好意思。大虎,伏虎山庄的两位木匠师傅呢?怎么没看见他们呢?”
“盆主,他们说啥也不在这儿吃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