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之间,麻九就来到了缓坡之地,一条时隐时现的小路穿过稀疏的树林向荒山上延伸而去,脚印杂乱,说明行走的人不少。
麻九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翻过这座荒山,就是木碗会的老营了。
麻九勒住缰绳,将红衣少女放在鞍子上,回头朝来路望去,还好,没有人尾随。
麻九长出了一口气,伸手着擦脖颈上的细汗,唉,带着面罩,实在难受,该摘下去了。
“啪!”
一记重重的耳光打在了脸上,虽然隔着面罩,还是疼的麻九眼泪都流下来了。
定睛一看,红衣少女立在大黑骡子骡头之前,手握铁枪,两眼如冰冷的利剑,死死盯着自己。
她是怎么跳下骡子,又是怎么拿走的铁枪,麻九全然不知。
“你,小姑娘,你啥时醒的?”麻九的声音很和善。
“大臭蚊子,大恶魔,你···你···你把我弄到这里干啥?”红衣少女气愤地反问。
问话的同时,她摸了一下腰间,发现自己系的死扣裤带没有变化,又摸摸领口,发现钮扣也系着,一丝迷茫出现在她美丽的脸上。
看来恶魔教主没把自己怎样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这时,麻九只要摘下面罩,证明自己不是神蚊教教主,再把事情的经过一说,就会消除少女的误会,还会得到少女的致谢。
可麻九这会儿犯混了,他看少女挺顽皮挺可爱的,就想跟她一个玩笑,逗逗她玩,于是,麻九说道:
“我把你弄到这里干啥?这你最清楚了,本教主对你一往情深朝思暮想五体投地,就想早日与你喜结良缘同开南面秀窗共剪西窗之烛!说实在的,抱着你的感觉真好!”
“呸!呸!呸!叫你抱我,叫你抱我!姑奶奶今天非刺穿你的双臂不可!”
说时迟那时快,红衣少女已经横空跳了起来,举枪照麻九右肩刺来!
不好,玩笑开大了!
怎么说打就打呀?跟婉红的脾气一样!
嚯!
这少女的轻功了得,足足跳起半人多高,铁枪破空朝麻九的右肩刺来!
够狠!够凌厉!
看见呼啸的枪尖距离肩部不到半尺了,麻九猛然一侧身,枪尖紧贴着麻九的右肩滑了过去,接着,小姑娘的身子嗖地从麻九身边飞了过去!
麻九一伸手,将少女右边小辫子的头绳捋了下来!
红衣少女右侧的头发短时散乱开来,遮住了半边脸。
这下,少女显得更顽皮可爱了!
“恶魔,你敢拽我头发!”
少女回过身来,凭空一跃又朝麻九的肩部刺来!
麻九又侧身躲过去了!
少女从黑骡子前面窜到后面,又从后面窜到前面,往返几次,每次都瞄准麻九的左右肩部刺去,可每次都叫麻九巧妙地躲过了,少女气得呼呼直喘,满脸透红!
他不知道,不是她攻击的方法和速度不够,而是麻九的武功大有长进了,麻九这些天自创了一套紧急避险的动作,其中有各种闪转腾挪的方法,就这一招前后左右侧身避险,麻九何止练习了几千遍,几万遍。侧身的幅度,侧身的时间,侧身的速度,每次都拿捏得十分精准,看到对方的攻击来势,确定避让指标,决不浪费一丝一毫的体能。
为了躲避少女的攻击,大黑骡子也叫麻九拨弄得在原地转了两圈,毕竟是畜生,没有那么多的灵性。
在麻九和红衣少女斗智斗勇的过程中,大黑骡子显得呆呆傻傻的,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超脱神情。
啪!啪!
红衣少女一见飞身刺不到麻九,便改变了攻击策略,挥动铁枪朝麻九的坐骑大黑骡子打去!
“叫你护着恶魔!叫你护着恶魔!打死你!打死你!”
铁枪枪柄重重地砸在了大黑骡子的腰胯之上!
“轰隆!”
大黑骡子颓然倒地,四蹄直蹬,垂死挣扎!
就在大黑骡子倒地的一瞬间,麻九从骡子背上腾空而起,稳稳地落向了地面,这时,红衣少女正瞅着轰然倒地的大黑骡子发呆呢,麻九一把夺过了铁枪,跳离了红衣少女的身边!
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少女一惊,随手操起了地上的一根枯木!
呼啦一下子,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了七八个黑衣人,像一群黑色的蟑螂,将麻九和红衣少女围了起来!
麻九这时才看清,原来是一支雕翎羽箭射穿了大黑骡子的脑袋,难怪少女瞅着大黑骡子发呆呢,她在疑惑铁枪的效果。
黑衣人围着麻九和红衣少女转起圈来!
红衣少女满脸的惊异之色,她糊涂了。
这些神蚊教的教徒为何要围攻他们的教主呢?
麻九把手里的铁枪一横,对领头的大汉怒斥道:
“虫虫护法,你想造反吗?为何对本教主无礼?”
虫虫护法跳出圈外,一拍大砍刀,络腮胡子直跳,说道:
“你是哪路的贼人,是朝廷的密探,还是哪个山头的?为何杀了教主?你以为我们都是傻子吗?教主阳气极盛,下面安装了吊环!”
说到这里,虫虫护法一挥手:“杀了他!给教主报仇!”
几个黑衣人放弃了红衣少女,一起向麻九围拢过来!
“你们教主吃人心,喝人血,强占良家妇女,罪大恶极,死有余辜,你们别执迷不悟了!”
麻九想劝说这些教徒正视现实,辨别善恶,可麻九太天真了,这些神蚊教的教徒,早就被他们邪恶的教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