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一位女仆推门进来,给每个人递上了一杯香茶,茶色金黄,茶香四溢,茶碗也很讲究,是上好的陶器。
麻九婉红品茶等待着······
不一会儿的功夫,四样药引子都弄齐了,仆人们送到了正堂麻九这里,草团子也就是账房先生被马阎王安排去打发几位小妾去了。
看着眼前的尿罐子和几个装着葱姜蒜的小碗,麻九对婉红说道:“配药!”。
“遵命!”
婉红从椅子上站起来,开始行动了。
只见婉红从药箱里拿出了四个黑白绿黄的小瓷瓶,拔开塞子,分别向尿罐子倒进了一些不同颜色的一些黏黏糊糊的东西,又把葱姜蒜的粉末散在了尿罐子里,而后从药箱子里拿出一根细木棍,在尿罐子里搅拌着,搅拌着······
四个小瓷瓶里装的都是什么呀?
有一个瓷瓶里是黑色的大酱,一个瓷瓶里是婉红抹脸的茉莉膏,一个瓷瓶里是婉红家传的金疮药,一个瓷瓶里是乔老送给婉红的金疮药。
很快,药当着马阎王的面配完了。
婉红从药箱子里拿出了一条白色的毛巾,放到了尿罐子里。
麻九点点头,指着尿罐子朝马阎王说道:
“员外,药品已经配制完毕了,你到里屋叫仆人用毛巾蘸着药液反复擦拭身体的每一个部位即可,记住,必须全部擦到,否则剩下哪个部位,哪个部位就会瘙痒依旧。清楚了吗?”
“清楚,清楚!”
马阎王说完,朝女仆丢了一个眼色,一个女仆绷起尿罐子,一个女仆搀扶着马阎王,走进了西屋。
半袋烟的工夫,马阎王从西屋走了出来,脸上痛苦的表情一扫而光了。
他穿上了外衣,手里托着一个大大的木盘,木盘上整整齐齐地放着十锭大大的纹银。
“林医官,您真是神医啊!这香喷喷的药一抹到身上,立马就不刺挠了,连挠破的伤口也不疼了,还凉丝丝的感觉。神人,真是神人呀!”
马阎王说完,把银子搁在麻九眼前的小竹几上,从木盘子里拿起一个布袋,把银子逐个装了进去,递向了婉红,又说道:
“真是谢谢了,这是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乞望收下!还有,您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马某必将赴汤蹈火。”
婉红看了一眼身边的麻九,接过了布袋。
那是沉甸甸的银子呀,给谁谁不要啊!
况且这也是劳动所得呀!
麻九淡淡一笑,说道:
“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就是希望你以后改掉贪财好色冷酷残忍的毛病,多多积德行善,多多接济穷人,只有这样,你瘙痒的病症才能彻底根除,否则的话,必将复发!”
“我的绝大部分地契已经烧毁了,这样,那些种着我土地的佃户其实已经是土地的主人了,不用再交地租了,这是我积德行善的第一步,至于以后我会找机会做更多的善事,您就放心吧!”
“好了,那我们告辞了,记住,半个月内不能洗澡,不能同房,切记,切记!”
麻九说完,起身朝门外走去。
婉红紧紧跟随。
“知道了!知道了!一定照办。”马阎王在后面跟了出来。
“你想把马阎王臭死呀?”婉红低声朝麻九说道。
“叫他好好闻闻尿骚味,有个记性。”
一出房门,马阎王客气地说道:
“林医官,你们去哪里呀,我叫人用花轿送你们!”
麻九回过头来,皱了一下眉,说道:
“不用了,我们师徒云游天下,四海为家,救死扶伤,无牵无挂。走路走习惯了,坐轿骑马都是遭罪,你刚刚遭完罪,就别让我们遭罪了,好吗?”
“悉听尊便!您慢走!”马阎王一脸恭敬地说道。
麻九婉红迈开大步,朝套院的大门走去,刚刚走了几步,就听后面扑通一声,两人回头一看,原来马阎王双腿跪在地上,他在给麻九婉红行跪送礼!
这时,一群花枝招展的妇女哭哭啼啼地从东厢房奔出来,向正屋方向涌来,哭号之声震天动地,像死了爹娘一样。
看来,这帮小妾不愿意离开马阎王这棵大树,俗话说得好,大树底下好乘凉吗!
穿过几重院落,麻九婉红出了马阎王府。
大门外浓烟滚滚,一股棉花纸张燃烧后发出的刺鼻气味在空气中弥漫着,几堆没有燃尽的衣服被褥和纸张冒着缕缕青烟,一些灰烬在微风的吹拂下,在青石地面上游荡着,像一个个幽魂一样。
远处站着一群穿着破旧戴着木碗胸挂的人们,麻九看到有朱碗主、狗剩子等人,人人脸上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能不高兴吗?白白捡了半麻袋银子,西县木碗会可捞到大鱼了!
······
以后的几天,关于极乐寺和马阎王的事在西县传得沸沸扬扬,说极乐寺藏污纳垢,遭到了三木会的灭门绝杀,所有和尚全部遇难,还说马阎王纵欲过度残忍毒辣遭到了报应,皮肤上长出许多黑瘤,奇痒无比,是一位云游的仙士给他化解了灾难,马阎王已经到极乐寺出家了!
麻九也看到城里马阎王的荣华荣昌等米店,米价直线下调,几乎已经无利可图了,极乐寺的确变样了,香火钱便宜了不少,还在寺院广场开设了舍粥棚,供来往的人们打尖充饥······
朱碗主用从马阎王家大门口捡来的银子在城南买了一处大大的院落,这个院落是个两进的四合院,砖瓦结构,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