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走着,不断有人擦肩而过,有抑郁独行的,闲庭信步的,自鸣得意骑着黄骠马的,也有偶尔从轿子窗口的缝隙瞟两眼行人的。
大街两旁摆着各式各样的摊床,这摊床虽小但从远处看,密密麻麻连成一片,紧贴着这热闹大街的脊背,像两条细瘦的苍龙并排穿云翱翔。
形形色色的小贩,卖力的吆喝。
仔细一听,有卖杂货的,卖水果蔬菜的,卖针头线脑的,卖油盐酱醋茶的,卖布匹棉花的,卖馒头包子等主食的,各种吆喝声不绝于耳,真真的是一曲特别的音乐。
不用看小贩们的脸色和表情,仔细品味一下,不难发现,这个音乐透着一丝期待,透着一丝酸楚,透着一丝愤慨,透着一丝凄凉,更有着浓浓的无奈。
这个城市特有的交响乐,是下层百姓为了糊口而唱响的生命之歌,是涂抹了温顺和快乐的痛苦呐喊,是善良者延续生命的呼吸。
当两人走到一家名为同泰堂的生药铺门前的时候,站在门前的一名老者引起了两人的注意,老人穿着黑色长衫,留着山羊胡子,额头有一块发黑的疤痕。
老者虽然瘦弱,但,眼睛却十分明亮。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在通州搭救过麻九婉红,把他们从鬼子兵追击中引开,给婉红提供处理伤口的场地和药品,又帮助他们乔装打扮的通州城南同泰堂掌柜的乔老。
麻九婉红看见是乔老,都很激动,对了一下彼此兴奋的眼神,立刻迎了上去。
乔老在关键时刻搭救过他们,可以说是他们的救命恩人。
人生有青黄,恩人如爹娘。
两人快步来到乔老跟前,看乔老望向了自己,麻九连忙拱手,说道:
“乔老,您还认识我俩吗?您给我砸开过脚镣,还送了我们衣服和金疮药。我俩是木碗会的,当时被鬼子兵追赶,是你把我们带到了您的药店里,帮助我们乔装打扮了。”
由于激动,麻九有些语无伦次了。
乔老哈哈一笑,朝麻九一拱手,说道:
“哎呀!原来是你们两位少年英雄呀!幸会,幸会!你们怎么在这里呢?难道你们是西县的不成?”
麻九闻言,淡淡一笑,说道:
“乔老,我们是木碗会通州老营的,来西县办一些会务,我们的老营离这里几十里地呢!奥,您老人家咋来这里了呢?”
乔老点点头,先没回答麻九的问题,而是把麻九婉红让到了药店的里屋。
三人分宾主坐下,乔老才缓缓的说道:
“这是我们通州同泰堂下属的一家药铺,我过来办些业务上的事,也就是对对账,检查检查他们的工作情况。可真巧,碰到你们两位了。看你们意气风发的样子,难道你们木碗会还要搞什么大的行动吗?”
“没什么行动计划,盆主叫我俩了解调查一下西县两个大户的情况,看看他们是怎样欺压百姓巧取豪夺的。”
“你说的大户是马阎王和假寺庙吧?也真是的,西县的土地叫他俩占据了一半,他们欺压百姓,鱼肉乡里,百姓生活挺苦啊!”
“我们木碗会就是看到了不平,想找到时机,劫富济贫一下。”
“木碗会真是为百姓着想啊,令人敬佩,令人敬佩!奥,对了,有什么需要同泰堂帮忙的吗?打击侵略者,杀富济贫,匡扶正义,为树族人再次崛起而鞠躬尽瘁,这也是我们同泰堂的宗旨。”
乔老一问,真提醒了麻九,如果选上童男童女,进入了马阎王家的话,那可是虎穴狼窝啊!不准备一些杀手锏,很难制服他们啊!
想到这儿,麻九朝乔老淡淡的一笑,说道:
“乔老,有没有什么药物,人吃了特别痛苦,又不会突然死人,还能用简单的药物或方法解除症状呢?”
闻听麻九的话,乔老眼睛一亮,兴奋的说道:
“哎呀,你可问对人了!我研究出了一种药物,起名叫毒蚊丸,人服用以后身上奇痒无比,犹如万爪挠心一样,从里到外都钻心地刺挠,特别痛苦。消除症状的方法其实很简单,只需服用童子尿即可。如果服用其它的药物,瘙痒的症状反而会加重。”
听了乔老的话,麻九和婉红张大了嘴巴,惊讶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神奇,太神奇了!
毒蚊丸!
会让人奇痒无比的药物。
不知道持续时间如何。
想到这儿,麻九说道:
“乔老,这个毒蚊丸很奇妙,不知这个药物的药效能持续几天啊?”
“能持续七天以上,我告诉你,那种瘙痒程度是常人无法忍受的,一般不到七天,人就熬不住了,要么自残受伤,要么瞪眼毙命。”
麻九婉红再次张大了嘴巴,心中的惊异又增加了几分。
婉红瞅瞅麻九,麻九瞅瞅婉红,两人都从对方眼睛中看见了一丝冲动。
一种获得这种药物的冲动。
也可以说是一种贪婪。
不过,这种贪婪的出发点是捍卫正义,惩治邪恶。
婉红给了麻九一个鼓励的眼神,麻九轻轻点点头,转向乔老,神情复杂的笑笑,说道:
“乔老,那个···那个···那您随身携带毒蚊丸吗?”
乔老一听,哈哈一笑,似乎猜到了麻九的心思,说道:
“我恰好带了一小瓶。怎么,少侠对它感兴趣?”
麻九匆匆点点头,有些难为情的说道:
“晚辈不仅是感兴趣,更有一念贪婪,那个···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