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穿着打扮与众人不同,头戴九梁道冠,身穿灰色道裳,满头的白发如雪,面色却格外的红润,宛若婴孩儿,却原来是个出家的黄冠道人。
这人显然刚刚来到,衣摆翩飞处,露出一截雪白的云袜,足登皂鞋,面带微笑的站在众人面前,气韵空灵,飘飘然仿若流云岚霭,好一个有道的全真。
墨非一看来人,不禁笑了,正所谓人生何处不相逢,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这位老修行,人与人之间的缘分还真是玄妙。
有人问了,这位老道士是谁啊?不是别人,正是京城白云古观的老观主郭道真。
数日之前,墨非尚在白云古观之内与其相见,离别时定好了再次聚首的日期,没想到这位方外之人也受到邀请,前来参加这次中西医交流研讨会,还真是意外之喜。
“哦,原来是郭仙长,好久不见,一向安好?”
张仲景抬头一看,原来是老熟人郭道真,心中高兴,连忙上前见礼。这些上了年纪的老专家们基本都认识这位仙风道骨的老道士,纷纷问好。
张仲景张老爷子与郭道真也是多年的交情,数年前尚未退休离开京大医学院时,便经常前去白云观拜访郭道真。
郭老道虽然是方外之人,但是一身的道门医术,极为精湛,两个人吃茶谈道,交流些平日里行医的心得体会,倒也是其乐融融,再加上二人脾气相投,一直相处得不错,此时相见,各都心中欢喜。
华夏的道医也是中医的一份子,除了一些玄之又玄的,例如祝由科之类的玄门奇术之外,与世俗医学也没有什么分别,都是以阴阳五行作为理论基础,将人体看成是气、形、神的统一体,通过望、闻、问、切,四诊合参的方法,探求病因、病性、进而制定有效的治疗方案。
郭道真虽身居古观,平日里轻易不会出门,但是由于一身高超的医术,时常有一些善士信众前来寻医问药。
一些在大医院里久治不愈的病症经过郭老道的手,不说是药到病除,却也能消减病痛,遂名声大噪,给病人开的药方偶然间流传出去,被一些内行专家看到,无不惊叹其妙手回春的手段,渐渐也就在中医界有了名望,见多识广的老专家们也都知道有这么一位隐在闹市的世外高人,所以这次研讨会也给这位老神仙发了邀请函。
郭道真向众人一一回礼,这才笑道:“适才刚一进门,远远便见到众位都聚在这里,有说有笑,有什么贫道不知道的好事不成?”
“郭老神仙,您却说对了,还真是好事。”
张仲景抓着郭道真的说笑道:“前几日我来京城,途中得遇一位神医,年纪虽轻,却医术高深,我自进入杏林一行,行医数十载,自叹不如,遂把这位小友邀来参加这次会议,我们中医已经衰微很久了,正是需要这样有为的年轻人加入,适才我正向大家说起此事,你就来到了。”
“哦,医术高超的有为青年?”
郭老道环顾了一下四周,正与墨非目光相碰,看到墨非冲着自己抱了抱拳,含笑望着自己,不由笑指:“老友,你所说的可是这位墨非墨道兄?”
“咦,难不成你们早就相识?”
见郭道真一口叫出墨非的名字,张仲景不由得大奇。周围众人也都露出好奇的神色。
也难怪,这两个人一个是风度翩翩的俊美青年,风华正茂,如珠如玉;一个是在白云古观隐修的黄冠羽士,孚尹明达,道骨仙风。这二位能够结识,还真是有些出人意料。
“不错,墨道友虽年轻,却是达人雅致,我二人相交也算莫逆,你所说的少年神医若是墨道友,倒是一点不假了。”
老道士见众人好奇不已,不由手捋胡须,哈哈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