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城城头变幻大王旗,千里之外的新野梁家庄却一是派静谧而安详。
这半个月来天气持续晴好,空气前所未有的清新宜人,似乎带着丝丝甜味,人人神清气爽,无论是农夫还是工匠浑身都好似有使不完的劲。
梁家庄的家神杨二姐修为突进,神念一转不但把整个梁家庄包括在内,就连附近的陈家坞也囊括。
这是香火大盛的缘故,人人以为梁家庄最近风调雨顺是杨二姐护佑。人们信力越多,杨二姐神力也就越足。
杨二姐却清楚,梁家庄近来的变化与她无关,而让她感觉不安的是,远远近近一些修士正在向梁家庄靠近,窥视有之,徘徊有之。
整个梁家庄,唯有梁山的儿子小梁阳知道是怎么个情况。
不知怎的,梁家庄忽然就变成灵气充沛的地方,而且灵气越来越浓郁,就好象梁家庄地底下正有一道灵泉在不停的喷涌。
也就是说,梁家庄正在向一个修行圣地转变,这就是梁家庄吸引不少散修来的根本原因。
这些散修来自三山五岳,有些出身小门小派,有些则是彻底的孤魂野鬼。
当他们意识到梁家庄灵气很充沛的时候,他们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扑过来,然后把那些窃据圣地的俗人赶走,从此开始砍柴、结庐、修行,过着春暖花开的幸福修炼生活。
但是,梁山在梁家庄布置的阵法让他们心惊,再一打听,我滴个天,圣剑堂的梁山伯梁长老的俗家就在此处。
梁山伯是什么人?现如今修真界的第一人,谁敢招惹?
这些散修在庄外踯躅了多天,终于有人忍不住装作难民混进了梁家庄。混进去之后,居然没事。有一个这样做,其他人也都跟着做。
虽然有些掉价,但是为了这充沛的灵气。该做农户做农夫,该做工匠的做工匠,反正白天都老老实实地干活,为梁家庄的发展贡献自己的力量,晚上则偷偷摸摸地修炼。
陈四娘并没有注意到这些,她头疼的是相公特别看重的番薯,在闹了一次鼠灾之后。所剩无几了。
也就是梁山在秦淮河岸找马德意的那天早上,梁家庄的番薯仓库。地底出现巨大的洞,偌大的仓库只剩下七八个被老鼠啃过的番薯,陈四娘听到消息赶来,看到这样的场景差点没晕过去。
相公说过番薯是最好的代粮,一旦天下饥荒,这东西能救许多人的命。
因为这个,这年收下来的番薯都保存在仓库里,没想到却被老鼠差点吃光了。陈四娘记得相公当初带着他们刚刚到梁家庄的时候,也闹过一次鼠灾。那一次也很要命。自那以后,梁家庄里存粮的地方就很注意防老鼠。
仓库地底是铺着坚硬的花岗石的,粮库例外都养着十多只凶狠的猫的,这么长时间以来,一直都没出过事,可是,还是发生。
“那些该死的猫呢?”陈四娘跺脚问道。
“全部瘫了。全身发抖,看样子是吓的。”
“什么老鼠?”
“像小猪那么大,爪牙锋利得很。”
陈四娘手抚额头,心道这哪里是一般老鼠啊,简直就是老鼠妖怪啊。
“这个怎么办?”陈四娘心道这没办法跟相公交差了。
“二夫人不要太过忧心,这等灾祸不是能预料到的。梁家庄过去不也闹过鼠灾吗?”负责粮库的执事安慰道,“实在不行,叫琼州的老贾再想办法找一些来。”
“只好这么办,让人传书老贾,希望他能再找到一些番薯种。”陈四娘叹了一口气,眉头微蹙,心里压抑得紧。
不单单是这番薯。老贾带来的新稻种今年的收成也不好,跟原本的稻种比起来,产量并没有明显提升。
陈四娘听过淮橘为枳的故事,想来在琼州的优良稻种到这新野之地来,日照、空气、土壤方面恐怕都不适应。
两件事加在一起,陈四娘对相公“天下粮仓”的梦想充满了忧虑。
陈四娘学了相公的大易心印,心中隐隐更有一种感觉,那就是相公要做这些,要经过许多波折,而且成功的希望不大。
“梁魁呢?”陈四娘道。
梁魁一直都看守番薯地,番薯收获之后就再番薯仓库里做个看守,陈四娘看了一遍,没看到梁魁。
“这家伙整天不知所踪,有时候又会露面,二夫人唤他?”
“算了。”陈四娘摆手说道。梁魁是相公带回来的,有些古怪行径也是正常的。
“二夫人,二夫人,外头来了一个好嚣张的人。”有个庄丁跑来急报。
“怎么个嚣张?”陈四娘眉头一皱。
“他、他要我们都搬走,把庄子让给他!”庄丁一脸怒色。
“走,去看看!”陈四娘脸色一变。
等到陈四娘一行人到村口,嚣张的人居然是一个满脸邪气的小孩。
小孩背着手,左看看,右瞅瞅,口里喃喃道:“不错不错,没想到世俗之地还有这么好的一个地方。好地方!好地方!”
陈四娘感觉到小孩的不凡,问刚才那个庄丁:“就是这小孩?”
“是!”庄丁战战兢兢地说道。如果只是一小孩,没什么可怕的,可是这小孩眼神吓人,一瞪眼,全身的寒毛都竖起来。
“哎呀,总算是来个管事的了。”满脸邪气的小孩斜着眼看着陈四娘,“赶紧着收拾一下,这庄子归我了!”
“我家夫君梁山伯,圣剑堂长老,不知道仙长是哪个?”陈四娘不卑不亢地说道。
“什么时候修士还跟世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