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兄,该你了!”也先目光淡定地望着梁山,没有一丝骄意。
这家伙强!梁山真有些佩服。
“啪啪!”梁山鼓起掌来,道:“真好,敕勒川,阴山下,天似穹庐,笼盖四野,美哉!壮哉!”梁山晃着头,微闭眼,一副陶醉的样子。
也先嘴角微翘,显出一丝讥诮之意:“南方人是不懂草原汉子的豪情,就像我们永远不懂你们的小桥流水。”也先的意思是你不要在这不懂装懂。
“不然,不然!”梁山晃着头道。
“愿闻其详。”
“也先这曲敕勒川唱得极佳,但却少了些味道。”
“哦?”也先眉头一挑。
“也先兄到南方见惯了小桥流水,若是二十年不返草原,心有所念,再唱此曲,感觉会更好。”
没人认为梁山能说出一二来,包括刺二,这等草原曲子,其中真味,南方汉子如何知晓?却没想到梁山这么一句说出,有人轻“咦”了一声,脸上顿时露出思索之色。
“只有离家,才更想家。”梁山轻描淡写而道。
梁山说罢,留心众人神色,居然都有颇为震惊之感。梁山心下甚是得意,却不知他此说正契合时下北魏人心态。
北魏鲜卑世乃游牧民族,汉人所谓籍贯家乡概念不清晰,逐草而居,家就是帐篷,是牛马,犹如白云,飘在哪哪就是家。因此,游牧民族,家与乡是极辽阔的概念。
移居中原后,家乡概念渐渐兴起,鲜卑民族服饰、音乐、信仰都是对过往生活的一种怀念,而最近皇帝拓跋焘以及那些汉臣们撺掇着改籍。
所谓改籍就是把鲜卑八部各部落落在各地,也许用不了多久,鲜卑贵族们的墓志铭上就要写着“籍都城平城某某里”之类的话。
梁山一句“只有离家,才更想家”可谓触动鲜卑贵族们的敏感神经,想起过去打马四方的祖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