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明德听完梁山的介绍,他心里也涌上一头撞墙的冲动。
让他管一个贼眉鼠眼的人叫皇叔?
这怎么可能?
刘明德还真怕梁山板起脸来让他这么做,那他还怎么见人?
“这么算起来,叫刘皇叔也就不错,不过他现在是我弟子,从这论了,他还得管你叫师叔。”
梁山说罢,迅速望了刘阿鼠一眼。
刘阿鼠脸马上红了,嘴巴却是紧闭着,显然是不愿意开口管自己的侄叫师叔。
偷儿亦有偷儿的骄傲。
就刘阿鼠而言,他爷爷看不起当时贫贱的刘裕并不算大错。刘裕十次借钱,刘阿鼠爷爷好歹也有一两次借了。
刘阿鼠家道中落,现在做了一个偷儿,他也没觉得有什么,即便以后他要做神仙,他也觉得做一个偷仙就好了。
刘阿鼠却不知存了这个念头,日后还真做了修真界都闻名的偷仙。
“这样,你们就平辈论。”梁山看着两个人尴尬、拼命忍住的样子,心中好笑。梁山说这些,就是为了岔开话题,以表明他不想掺和刘明德与拓跋秋蓉之间的立场。(
刘明德果然被梁山在三言两语搞得有些晕,不知道该怎么接话,秦相却是在一旁拱手,正色道:“梁宫主,拓跋大将军离去,希望梁宫主周旋一二。”
说罢,秦相还深深鞠一躬,脸色极为诚恳,摆出一副为国君请命的姿态。
“对!对!”刘明德连忙说道,“梁师兄一定得斡旋一二。”
刘明德特意站起来深深鞠躬,再抬起头时,眼眶已是微红,泪水渐渐盈满。
晕,不愧是刘皇叔一脉的,哭功都是炉火纯青的。
“梁宫主,您身份尊崇,又是皇上与拓跋大将军的师兄,正好能说上话。”秦相言辞恳切,目光烁烁。
秦相知道,以他现在的能量,不能拿梁山怎么样,但是恶心一下他也好。
他察言观色,自是知道梁山不想掺和两国军政大事,他不想的当然要极力促成。
梁山看了秦相一眼,立刻洞穿他的心思,对刘明德道:“皇上,是谁提出要北魏城池的,其心可诛!”
秦相闻言双肩微颤。
“宋国连遭瘟疫与洪水,江南一地急需休养生息,魏国大乱,又有柔然来袭,可以说两国交好之机就在眼前,此乃天时;皇上与拓跋秋蓉又有同门之谊,这是人和,如果在这种情况下,会盟还谈不下来,皇上,世人会怎么看你?”
一个看起来手到擒来的事情你都搞砸了,你说这皇上会有多无能?建康城的人怎么看你?
刘明德当时脸色就不好起来。
秦相心道不好,连忙说道:“梁宫主,此话不妥。我们大宋国的确是屋漏遭连雨,但只是伤筋动骨之痛,但是魏国内忧外患,可谓生死存亡就走一线之间,这个时候,自然是他们更急切一些。”
梁山笑了笑,道:“那结果如何呢?人家还是不一走了之,若是就此打马回平城,也不说不谈,也不说开打,你们又能怎样?皇上虽是轻车简行而来,建康城内的世家豪门未必就一点不知道。这次皇上空手而回,表面上没人说什么,暗地里说笑话的定然不少,这可是皇上第一次与魏国打交道啊。”
刘明德虽是皇上,梁山跟他说话也不用太客气。
有些事情梁山不想闹明白,并不代表他不明白,只是不想掺在其中而已。这个事情,原本也就作壁上观,不想秦相风言风语的几句话来撩拨自己,梁山哪是吃亏的人,特别是言语上他什么时候饶过人?
刘明德迅速地瞥了秦相一眼。
“我看有些人是有私心,君危自然要倚重臣下嘛。”梁山索性点明这点。
秦相就觉得后脊背一寒,汗快要出来了,怒道:“梁宫主这是说在下了。”说着秦相向着刘明德噗通跪倒在地,“臣要有私心,那就天打五雷轰。”
“秦相快快请你。”刘明德连忙上前扶起,“你的一片忠心,天地可鉴。”
刘明德做样子自然要做足,心里面却是另外的想法。梁师兄说的没错啊,这次没谈起,自己丢脸不说,回去可不是要更倚重这老家伙。
原来还以为老家伙的建议是忠心,听起来是锦上添花,实则是落井下石啊。刘明德心中暗恼,着实欺人。
刘明德这边话音刚刚落地,梁山嘴已经鼓了起来,吽音直接从脑门发出,轰!天空中无端的就炸起一个惊雷。
跪倒的秦相尚保持指天发誓的模样,刘明德也刚刚探出手要扶的姿势,雷声一起,这一下君臣二人面色讪讪。
刘明德心道,师兄啊,不要这么明显吧。
“打雷了!”刘阿鼠立刻跳起来,转了一圈,发现四周都是铁甲亲卫,抱着脑袋立刻蹲下。
梁山站起来,连忙道:“凑巧,凑巧。”
秦相心中恼怒之极,怒道:“臣一片赤胆忠心啊。”
“知道,知道。”刘明德连忙扶起秦相,转而对梁山道,“梁师兄,还请一定帮忙。”
梁山道:“那城池还要吗?”
“不要了。”刘明德果断地说道。
“皇上!”秦相立刻又摆出一副力谏的模样。
“秦相,我意已决,只要有益黎民苍生,朕的些许名声又算什么?”
梁山要吐了,连忙拱手道:“那我这就去追拓跋秋蓉。”
“快去,快去。”刘明德脸上笑得跟一朵花一般。
秦相站在刘明德身后,望着梁山与刘阿鼠两个跳上马追去荒镇,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