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铭笑了笑,道:“前些日子马家堡,听马明远说起,梁家庄田地屋产契约当日他也心不甘情不愿。”说着,刘铭望了刘子鸣一眼,道:“是世子说的,过去的事就算了。”
梁杨氏面色立刻白了起来。即便是正房外的吴氏三兄弟也听明白,官家一张脸,说翻脸就翻脸,随便扯出什么理由,梁家庄地契一律不作算,这招狠啊。吴土看得清楚,那个所谓的世子一双贼眼就没离开过二夫人。
刘子鸣心中得意,若是以这段手段强迫马家,让马家的哪个清白女儿来伺寝,刘子鸣不敢。马家虽小却也是世家身份,而这梁家是被驱出去的寒门,即便赤裸裸索要他们又敢说半个“不”字?
刘子鸣心头已经预想着与这小娘子出去游玩拉到小树林的场景。她若是害怕、推拒,那更是再好不过,刘子鸣想着想着顿时口干舌燥起来。
梁杨氏嘴唇哆嗦,脸白之后红了,全身都抖了起来。陈四娘赶紧站了起来,道:“既然世子有雅兴,民妇自当充当向导。”
梁杨氏瞪了媳妇一眼,心道,难道儿媳妇想攀高枝?
“只是民妇命苦,怎能与世子并行?”陈四娘话题一转,说道:“民妇三嫁,皆在新婚当日新郎意外死去……”陈四娘还要说下去,却被刘子鸣打断:“四娘,却不必如此说,想来是那些腌臜俗物配不上你。”刘子鸣这话已是赤裸裸的表情意。
“对,世子乃当今皇上之孙,高贵无比,且难得是宽厚仁德,少夫人就不要自惭了。”刘铭也连忙说道。
陈四娘就觉得胸中一闷,哪个“自惭”呢?这抢男霸女的恶少,陈四娘看一眼都觉得污了双目,只得强忍住心中的呕意,道:“吴土、吴火、吴金,随我一同带世子游览。”
刘铭看了看刘子鸣,心道要不要就让陈四娘一个人去。刘子鸣却没理睬他,站起来搓着手道:“好,我们这就前去,我可是有些迫不及待了。”
刘铭也站起,心道傻了,有那两个保镖在,什么人都靠近,说不定世子还喜欢有人在跟前羞愤交加地听着。
梁杨氏也赶紧站了起来,声音有些颤抖:“媳、媳妇……”
陈四娘给了母亲大人一个放宽心的眼神,侃侃而道:“梁家庄首先值得一观的却是墨武两家别院。”
有一夜,梁山曾给陈四娘探讨墨武别院对于梁家庄的重要性。陈四娘的回答归纳成两点:繁荣经济;增加影响力。
梁山说陈四娘想得没错,但还不够具体。
墨武两家出自墨家,是诸子百家力量之一,以其亲民而实用力量更彰显于世。两家生产武器与生产设备,是各国不敢得罪的力量。
梁山举个例子,若是有人对墨武别院出了什么过激之举,以墨武两家担搞不好就会对该地做出武器以及先进生产设备禁运的举措。这个惩罚力度很大。因此,梁山指示,一旦梁家庄遇到麻烦,就把麻烦引到墨武别院去,即便是遇到大的灾祸,比如说贼兵大举进犯实在扛不住,梁家上下就都躲到墨武别院去。这个时候,墨武别院就发挥“大使馆”的作用。也因为这个,墨武别院给了大宅院,三年来有扩建,挤个一两千人也行。
陈四娘虽没听说过“大使馆”,但是相公的意思她明了。眼下就是祸事,别的手段应付不了,就得把人领到墨武别院去好好参观一下,希望对方能投鼠忌器。
刘子鸣在墨武别院参观了有一个时辰,出来时脸色就有些变。
他明白这小娘子存的什么心思,无非是说梁家庄跟墨武两家关系不一般。他胸中生出一团火,走到哪里不是女人洗白白送上门来,一个三嫁寡妇居然敢瞧不上自己?
刘铭吃了一惊,墨家的力量有多大,他这等不受墨家待见的儒生是最清楚的。
出了墨武别院,眼前是一堆土形成的山丘,有竹林有亭楼,刘子鸣脸抽了抽,冷声道:“这边风光颇好,四娘陪我上那亭楼去看看。”
陈四娘脸色瞬间涨红,身子微微颤抖,她身后的吴氏三兄弟更气得不行,踏步就把二夫人围起来。刘子鸣身后一保镖却轻轻“哼”了一声,吴氏三兄弟顿觉得头晕脑胀,手脚发麻。
陈四娘强摁下心头的愤怒,盈盈下拜,道:“民妇身体不适,还请世子原谅。”
“哦,是吗?”刘子鸣双目射出两道凌厉目光,环顾左右道:“那梁家庄恐怕就要他姓了。”
“世间有正义,没人能一手遮天。”陈四娘再忍不住,说道。
“哈哈!”刘子鸣笑了起来,摇着头,道:“你们这些人,当真是无知无畏啊。在新野,我就是天!王汉马朝,请四娘上山。”
“是,世子!”
吴火性子最爆,一路上已是极尽忍耐,上前一步:“你们要想动二夫人,先过……”话还未说完,一股大力传来,人就如风筝一般飞起,喷出一口血,直摔出十多米远。
吴土与吴金两个目瞪欲裂,却没有去看吴火,手中多了一物,喝道:“此物墨工坊霹雳弹。”
“保护世子。”王汉喝道,马朝立刻上前一步挡住刘子鸣。
霹雳弹?!刘子鸣吓一跳,连忙后退几步,这东西他可听说过,扔过来三尺之内,什么东西都得成齑粉。
“你们敢?!”
“你们这是要造反!”刘铭善扣帽子,立刻大声喝道。
“对!”刘子鸣醒悟道,“四娘,你若从了我,所有皆免,否则大军到来,玉石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