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玉眉毛一挑,看着从昏昧光线中走出来的梁山,语带不屑道:“你就是那新来的?”
“对,在下梁山伯,不知道你怎么个称呼?”
“代玉。”
黛玉?梁山脸现古怪之色,洒然一笑道:“好名字,听起来像是女孩子家家的。”
代玉脸色微变。
“无敌堂的是吧。”梁山瞪起眼来,然后望着马德意,“怎么跑到我们门前指手画脚的?我们金陵宫跟他们有上下属关系没有?”说罢,梁山满脸不忿地盯着马德意。
马德意连忙摇头,心中却是暗喜,方才一番低姿态实在是故意为之。
马德意也没什么坏心思,就不怕宫主大人不过来问,问完之后,呵呵,这祥瑞的担子,宫主您老人家扛着吧!
所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啊,马德意心中乐道,想着明天晚上还有可能赴燕媚儿的约了,禁不住有些喜上眉梢,眉毛一个劲地颤,身子都觉得轻了几两。
梁山看了马德意一眼,马德意连忙低下头,心道这些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至于这般喜形于色?
梁山感觉到诡异,旋即问代玉到底是什么情况。
代玉简短说了几句,很快大致意思梁山懂了。
皇帝老儿身体不爽,宫里宫外变着法讨皇帝欢心。
除夕夜,正德殿前要搞一出春节晚会,届时会各式各样的好节目,目的也是制造普天同庆的节日气氛。
最后的节目也就是压轴的节目,四家得出一个,就是献祥瑞。
祥瑞一出,自然预兆国泰民安,皇帝老儿自然就高兴。
这事为什么该金陵宫负责,因为金陵宫的阮籍匡把皇妃拐带走了,导致龙颜大怒,合该金陵宫上!
梁山有些傻眼,说是阮籍匡私逃,但没有说具体原因。梁山看了马德意一眼,看来这老小子怕担责,有意隐瞒啊。
梁山心道,老子这是刚刚上任,就有人上门找茬,这怎么行?当下脸色一变,眼睛一瞪,道:“阮籍匡私自逃离,圣剑堂已经发布堂内任务捉拿,他已不算是我们圣剑堂的人,他惹下的祸事是他个人的因果,与我金陵宫何干?!”
闻听此言,马德意眼眶微微发红,激动啊,可不就是这样吗?
当时自己在行会接下这任务时那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吃啊。形势迫人,他哪敢得罪那另外三个家伙?
“梁宫主,你这话就不妥了,这是行会的一致决定。”
“行会关我屁事!”梁山立刻回道,“你们这些人,不思进取也就罢了,还搞一些世俗的玩意,真是让人痛心疾首,行会算什么?能凌驾各修真堂之上吗?我看你们简直就是想造反!”
“你……你不要血口喷人!”代玉顿时气得发抖起来。
“你无敌堂的是吧,听说最近无敌堂可惨,差点被人攻破山门,你们不思雪耻,皇帝老儿的屁股却着急去舔,你们还知不知道自己是谁?”
“好!好!好!今日见识了梁宫主的伶牙俐齿,那你要怎样?”代玉冷静下来,沉声道。
“不怎样,该谁的事那就是谁的事,老子没兴趣掺和,老子的医药馆该开门时且开门,该关门时且关门,谁也管不着?”一时间,梁山意气风发,就像回到过去胡同对骂的场景,就差叉着腰了。
望着代玉愤愤离去的背影,马德意略显担心地说道:“宫主,这样做,是否……”
“不管它。”梁山丢下一句,转身就进了里屋。
马德意拍了一下额头,直觉告诉他,这事不会就这么算了。
新任宫主要立威,冲自己来了就好了,没必要跟其它修真堂搞差关系,虽然说不是上下级关系,当时的语气也有些下令的意思,但这些忍一忍不就过来了吗?退一步海阔天高的道理,这位梁宫主不会不知道吧?
再联系方才他说的那些,马德意心道今后有得折腾了。
站在马德意的立场,就怕来个能干会折腾的领导,与之相比,阮籍匡其实算不错的了,风花雪月的小日子过得,如果一直瞄准中下层贵族妇女,可以说太平、幸福两相得。想到这,马德意就不得不叹一口气,这样的好日子一去不复返了,怏怏地跟着梁山屁股后面进了后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