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陈四娘卷缩在被窝里,双手向左侧做环抱状,想象相公在自己左侧的样子,脸上带着恬静的微笑。
陈家坞里突然冒出的凶险是一个威胁的信号,虽然主簿张大人已经离开陈家坞,但陈四娘心头并没有放松,唤来自己弟弟陈勇,吩咐今夜梁家庄进入战备警戒状态。
处理完大小事务之后,陈四娘就熄灯睡觉。
白天发生了什么事,心情是紧张还是兴奋,是担忧还是畏惧,在上塌之前陈四娘都要倒空,这样心里才能很填满相公还有未出世的儿子。
好好休息,对儿子好;好好休息,明天就有‘精’力处理那些数不清的大事小情。
睡着了的陈四娘可比得上是一睡美人。
陈四娘的睫‘毛’很好看,有些像芭比娃娃,忽闪忽闪的,眼珠子在微微转动,嘴角开始勾勒出美好的弧线,这代表她在梦中跟相公相会,如果面颊‘潮’红,呼吸急促起来,自然意味着在梦中与相公欢好。
这样的梦境醒来后,陈四娘就会一个人偷偷起来,换好小衣,然后偷偷清洗掉。
陈四娘不知道,她惦记的相公此刻正与祝轻云在一起幸福的在一起。
突然,陈四娘感觉自己在飞。
陈四娘想睁开眼,却怎么也睁不开,想张口喊叫却也喊不出声。
‘床’榻整个的在行走,很稳当,但依然能感觉出有微微的晃‘荡’。
“啧啧,这陈四娘真是漂亮。”忽然响起一个猥琐的声音,陈四娘心里一惊。
“这‘女’人克夫命,你要想上我不拦着你。”另一个人嘿嘿冷笑着。
“我只是说说罢了。”
“我们这样不好吧。”另一个怯怯的声音。
“老三,你又害怕了,谁叫我们欠小师妹人情呢?”
“小师妹的儿子真是这‘女’人相公‘弄’死的。”那个怕怕的声音。
“可不是,这‘女’人相公够狠,外头有匪军,居然撺掇着世子突围,这不是明摆着让人送死吗?”
陈四娘心中一动,知道是谁了,刘子鸣!
刘子鸣死了,襄阳方面一直没有动静,一来西秦与宋国‘交’战,二来这事底细总要调查清楚需要时日。后来,梁家庄声名渐隆,相公也托他圣剑堂的关系给巴东王发出严厉警告,陈四娘原本以为这事就此揭过,不想……
“这‘女’人相公可是在圣剑堂啊。”
“那又怎样,这事我们做得人不知鬼不觉的,只要把这‘女’人往小师妹一送,要杀要刮那是她的事,与我们无关。”
“那也是。”陈四娘旋即听到有人嘿嘿笑了起来,犹如无数蝙蝠尖锐的叫声。
他们在飞?陈四娘依然睁不开眼,心里面却迅速思量。
能悄无声息地‘摸’进梁家庄,杨二姐也不知道,先天高手都不行,应该是修士。
有四个人,三个人出声,有一个人一直没作声。
现在肯定出了梁家庄,应该前往襄阳。
到了襄阳,肯定没好下场,陈四娘内心微微有些焦急,下意识里就想着相公。
若是相公现在能从天而降,一切迎刃而解。
心‘乱’了一会,陈四娘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相公是不会来的,这时候一定要靠自己。
事事靠相公,相公怎能放心自己主持梁家庄大局?
“小师妹会怎样对待这个‘女’人?”
“怎么对待,不就是找一百个壮汉……”
陈四娘陡然一惊,脊背一下僵硬起来。
“这小娘们一定会先咬舌自尽的。”
“不会,小师妹有办法,而且这‘女’人怀孕了,不到最后时刻是不会寻死的。”
陈四娘陡然感觉一股凉气从脊背上冒起,难道自己就这样苦命?!
不行,不能这样下去,时间多流逝一分,凶险就多一分
陈四娘默查身子,应该是受到某种禁制。
大易手印能不能对付这禁制?陈四娘手动不了,脑海立刻默想大易手印。
试试看。
从现在开始,她必须争分夺秒。
嗯,能动了!
居然破了,可是即便能动也没什么实际作用啊。
嗯,在下降。
陈四娘感觉到风嗖嗖地吹,渐渐柔和起来,不多时,四人降落在地面。
陈四娘不敢睁眼,但能听到马蹄声,不多时两阵香风扑来,应该是‘女’人。
“夫人,上马车了。”‘女’人低低的呼声。
这两个‘女’人似是丫鬟,陈四娘闻到那种低劣的脂粉味。
进了马车,两个丫鬟却一左一右夹着她,陈四娘心道依然是没机会,心中一面越发惶恐,另一面强迫自己镇定。
有两辆马车,还有十多匹马,马蹄得得,应该是在官道上,远处传来‘鸡’鸣狗吠之声,附近应该是一个村坞,而且天‘色’渐亮,有牧歌的声音。
走了,估计那四人不敢大白天飞行,藏在马车然后穿村过镇,这样即便是修士也一时难寻。
看来,是早已计划好的,陈四娘心里越发悲凉。
“驾!”陈四娘就听到前面有人呼了一声,然后就听到数十下马鞭声,一股强大拉力顿时,产生,很快,马车就奔了起来。
从这里到襄阳要一天的路程,一旦到了襄阳事情就很难办,而这些人很可能不会停留,让襄阳太守派军队护送,连夜赶路到荆州。
若走到了荆州,万事皆休。
那四人口中的小师妹,不知道是谁?但肯定跟刘子鸣有莫大关系。
马队很快出了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