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燕的种种表现落在梁山眼里,这女人似是真打算在这“过日子”。
这天下午,一直装病在床的梁山忍不住出了房门。
院门关着,不虞外面有人看到他。
三间草房,一个院子,土墙粗粗围了一圈。
墙角随意放着一些粗制的带有简单几何纹的陶罐,显得南宫燕这个女主人的粗心。
院中间则是一大水缸,装着日常的用水。大水缸旁是一大洗衣盆,旁边还有些没用完的皂角。梁山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自己这家说是一贫如洗也不过分。
但是话又说回来,搁后世搞拆迁最起码得补三套房子,少一套都得当钉子户跟丫死磕。三间草房加上院子,平铺开居然足足有三四百平,从这点看,又算是阔气的了。
梁山拄着根拐杖,站在院子里发愣。
养伤急不来,整天窝在家里也不是事,但说出门梁山却又不敢。
这个事闹得有多大,梁山没谱,反正是感觉想有多大就有多大,大到自己无法想象。
都是女人惹的祸,梁山叹道。
“女人怎么呢?”南宫燕幽灵一般出现。
梁山转过身,就看到南宫燕挎了一大包袱,包袱角落显现出绫罗绸缎来。
院门外则站着一四十多岁的老妇女,头上头巾包着,额头上缠了好看绣纹的额带,嘴唇薄薄的还未动就感觉在说话一样,嘴右小角一颗痣。
这个样子,梁山瞧着有些熟悉。
“这是王婆。”南宫燕介绍道。
梁山差点拍大腿,心道我说了,王婆就该这样。
不对,王婆可不是什么好人,梁山转过头对南宫燕,脸上现出丈夫本色:“你这是去哪呢?去这么久!”
南宫燕晃了晃包袱,道:“我去拿姑娘们的脏衣裳过来洗。”
“姑娘们?哪的姑娘?”
南宫燕见梁山一副青筋爆出的样子,心中暗笑这家伙演戏也有一套。
“寻芳楼的姑娘。”
“你?!”梁山勃然大怒,扬起手作势就要打的样子。
南宫燕嗖的转到王婆身后,然后麻利地跳起脚骂道:“你什么你?若不是靠老娘洗衣服养活你,你还能在这活蹦乱跳?”南宫燕几乎在瞬间就进入角色。
梁山脸色越发不好,脱下鞋子就开始绕着王婆追,一边追一边气喘吁吁地骂:“我打死你这不守妇道的女人!”
王婆连忙道:“误会了误会了,你家娘子就是去洗衣服而已,没做别的。”
“这些衣服都是腌臜东西,快拿走!”梁山吼道。
“哟!”王婆一翻白眼,道:“你这堂堂七尺高的大男人,可不能信口开河啊,寻芳楼的姑娘怎么呢?那可都是正经姑娘,还有花间堂的仙子了。”
梁山“愣”住了,看了南宫燕一眼,明白了,南宫燕自是到寻芳楼找关系,想把梁山的消息递出去。
可是,梁山在花间堂也有不对付的人啊,比如说那个花无颜圣女什么的。
王婆迅速扫了院子一眼,又见陈家娘子男人双目要喷火的样子,哈哈一笑,道:“我就来认门,你们小两口聊着,我先走了。”说着转身就走。
“不多坐下喝口水?”南宫燕自然说道。
王婆挥了挥手,道:“走了,想好就跟我王婆说一声。”说罢,呱呱犹如鸭子一般笑着出了院门。
梁山瞪了南宫燕一眼,把她拽进屋内,等南宫燕关上门,问道:“怎么样?”
“不敢靠近,就听了那么几句。”
“都听到什么?”
“那夜跟你动手的也失踪了。”
梁山闻言一愣,然后倒吸一口凉气。
“你知道厉害了吧,现在整个十八堂都动了,到处派人找你跟那圣子。”南宫燕小声道。
这下可真麻烦,那凌霄失踪了,梁山若是露头,自然就是八方云集之势。
南宫燕也就听了个大概,但是整个事态现在沸沸扬扬可以想象。
南宫燕在圣剑堂呆了这么些年,后续会发生她更能预料。
杀他人圣子,是动他堂根基,这是结下死仇。
梁山占一个便宜,那就是与对方身份不对等。
所以,说梁山杀了逍遥堂的圣子这事不能摆在桌面上,逍遥堂受不了,圣剑堂也不能接受。这就还有转寰的余地。
但是,凌霄因梁山受重伤总是事实,逍遥堂虽没有正当理由跟圣剑堂发生全面冲突,但是梁山是绝对不能放过。
最后南宫燕分析,这形势演变下去很可能变成两个队伍,一个队伍想先找到梁山,然后接回山门,另一个队伍则是想尽办法要杀了他。
唯有死,才能洗刷梁山带给逍遥堂的耻辱。
梁山一颗心更是沉入谷底,说是说有两个队伍,但是圣剑堂有那么多人跟他不对付,稍微制肘一下,找梁山,保护梁山也就做做样子罢了,但逍遥堂就不一样,两方面找的热切度完全不一样,这就危险了。
“那你说怎么办?”南宫燕问道。
梁山想了想,道:“一动不如一静,打今天起你也别出去,就窝在家里,要洗衣服也就让别人送过来。”
南宫燕想了想,点点头道:“只好如此。”
感觉屋内气氛有些沉闷,梁山笑了笑,道:“正好趁这段时间好好向师姐请教。”
南宫燕心中一喜,点了点头。
世界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说大不大那是人总是在固定的生活圈子里,自然就不大,说小不小,人一旦放下原有的节奏,这世界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