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过去的梁山而言,女友换了一个又一个,音乐却是他永恒而不会背弃的朋友。
深夜时分,他可以一个人静静地聆听,无论是从自己手中弓弦流淌出来的,还是cd机里飘出。
梁山内心深处感到无奈,还包含着对未来的一点畏惧。
等明白这一点时,梁山发现自己竟然是害怕去花间堂。
也难怪,一个大男人去几乎全是女人的花间堂,不知道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不害怕才怪哩。
在圣剑堂一切按部就班,从外门升内门,内门升圣子,然后进入正清派,扫清一切与祝轻云同学汇合的障碍。
这目标远大而清晰,突然前往花间堂,看似只是一个小意外,一年后重归轨道,梁山却感觉有一只或者许多只无形的手在推着他偏离预想的轨道。
梁山不喜欢这种感觉,他喜欢自己做主。
花间堂的迎亲队伍再也没有吹吹打打,虽然一片树叶吹起的音乐略显粗糙,但是从梁山口中吹出,却是如此的让人沉醉。
夜幕降临,队伍安营扎寨的时候,梁山赫然发现就是可怜的石虎毙命的那夜扎寨的地方。
石虎的死,到现在还是一桩悬案。不过,梁山并没有兴趣知晓,他一个人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抬头看星星。
可惜,梁山从前的女友当中并没有天文学家,要不然他就能判定眼前的这些星星,是否是仙女座,是否是巨蟹座,也好有个参考。
梁山知道他此刻的背影略显孤寂与苍凉,作为一个曾经熟练括男人的肢体语言去打动女人芳心的情场浪子而言,他很清楚这点。同样,梁山也知道,花满红与花满翠正在偷偷盯着他。
这两个无疑是恐怖的女人,但是心性单纯,对他充满好奇。
在二十一世纪,小孩看电视一不小心就能看到成人频道的大背景下,二十上下女人的心思恐怕都要比眼前这两个姐妹要复杂得多,生猛得多。
这一对姐妹花,大概还是不解她们的圣女为什么会选他吧。
何德何能啊?在她们心里一定这般想。
换作是梁山,他也好奇。一个筑基期中阶修士配金丹期高阶圆满,就跟一乞丐配上漂亮女总裁一般让人无法相信。
梁山喜欢二女刻意掩饰的好奇与惊异,如同一点星光忽然在脸颊出现,然后又迅速消失。
花满红的确一直在偷偷打量梁山,同妹妹一般,她好奇,圣女花月影是十八修真堂第一美女。花满红曾经想象过,世间上该是怎样的男人才配得上姐姐花月影。
更内敛,脸上带着一贯的温婉娴静,长长的睫毛下是一双善解人意的眸子。
圣女选中的男人居然就是这样一个男人。说实在的,花满红心中失望,但是圣女之令,谁能不从?
现在,花满红看着梁山的背影,忽然感觉到他还有着让女人莫名怜惜的味道。
与妹妹不同,花满红能大抵猜到圣女花月影的深意,她的眸子深处,忽然闪过一丝忧色。
“为什么我们走这么慢?”梁山突然说话,依然背对着花满红。
花满红心里一惊,却“咯咯”地笑起来,以掩饰内心的慌张:“你想快点到花山是吧。”
梁山转过来,嘻嘻一笑,不再说话。
花满翠一手托着香腮,道:“姑爷,再吹一个吧。”花满翠说这话时,红唇嘬了起来,形成一道很好看的圆弧。
“再吹一个”梁山听得头皮发麻,赶紧道:“好,再给你们吹一个《彩云追月》。”
一阵欢快悠扬的曲子顿时响起,就好像乌云散去,明月清风一般,二女很快又听得入神。
夜深,万籁俱寂,一片祥和,花满红心道,也许是自己猜错了。
帐篷内,修炼狂人的妹妹花满翠却没有盘腿入定,而是一双大眼睛盯着自己。
“怎么啦?”
“姐姐,你有没有觉得梁山伯像一个人?”花满翠忽然小声道。
“谁?”
“不记得就算了。”花满翠嘟起嘴来。
花满红忽然就在脑海里一闪而过儿时的那个小男孩。
谁没年少过?谁没青梅竹马过?
那个小男孩是两个姐妹的好朋友,有一次有人欺负她们姐妹俩,小男孩拼命为俩姐妹阻挡敌人。
第二天,花满红与花满翠再见小男孩,他包着头,很惨烈很悲壮的样子,于是她们两个信誓旦旦地说:长大后要一起嫁给他。
这是尘封许久的记忆了。在踏上修行的开初,花满红还偶尔想想他,金丹期晋级成功就一点不想了。
去年,花满红与花满翠回了一趟老家,小男孩因为服用了俩姐妹送给他的丹药还活着,但是老态龙钟,完全没有当年的影子。
当时花满红在心中坚定,俗世间没有什么是永恒的了,唯有修真路上不断变强,不断向上求索才是永恒的。
妹妹花满翠这么一说,花满红倒是觉得梁山伯真有几分当年那小男孩的气质与味道,至于相貌,那是一点都不像的。
花满红敲了一下妹妹的头,道:“那梁山伯与圣女成婚了,你也跟过去就是。”
“那可不行。”花满翠头摇得跟拨浪鼓一般,脸颊却偷偷地红了。花满翠忽然想到,按世俗规矩,她们两个可能沦为暖床丫鬟啊。
一夜无话,花满红与花满翠醒来,出了帐篷,却看到一幅奇景,就见梁山跳到一高约十丈的大树顶上,身子轻盈如燕,双手张开,胸脯高起低落,对着东方将出未出的太阳,神情肃穆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