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袁耀和糜贞之间的书信来往是很平常的,但袁耀作为一个有经验。
哦不,袁耀并没什么经验。
应该说是一个从来都是小心谨慎的人。
袁耀每次看信和写信,都是有些“巧妙”的避开了夫人吕玲绮。
但是常言道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尤其是日日夜夜几乎都与袁耀待在一起,女人特有的敏感告诉吕玲绮事情好像出了一点小小的问题。
看着袁耀又是收了一封从寿春来的书信,悄悄回的屋中去看。
吕玲绮皱了皱眉头,也是悄悄跟了上去。
却见屋内袁耀打开了信件,没看上几眼,就是皱起眉头,仿佛很是苦恼的模样。
吕玲绮本是不想特地去打扰自己的夫君的,然而心底的好奇实在是让人难以抵挡。
“就这一回,看过就罢了!”
心中是暗自下了下决定,吕玲绮深深吸了口气,就是直接推门而入。
袁耀似乎压根没想到吕玲绮会在这时候突然进屋,手上不自觉的一抖,就是默默把书信扣在了案上。
又是连忙站起了身子迎了上去,直问吕玲绮道:“夫人怎么是来了?”
这一系列的动作是一气呵成,丝毫也不拖泥带水,仿佛是早有的预案一般。
要是让袁娇再此看着,定是要大呼一声,简直就和糜姐姐一模一样!
就是这扣下书信的手法也是如出一辙的熟练。
不过吕玲绮作为习武之人,眼神自然是厉害的很,袁耀的这点小动作哪里能是瞒过吕玲绮的眼睛。
心底简直就像是有人挠痒痒一般,是急切的想知道这信中到底是说的些什么,又是何人寄来。
不过吕玲绮却不是袁娇。
性格之中多多少少受着其父吕布的影响,冲动的个性虽然在嫁给袁耀之后收敛了不少,却还是深入骨髓的。
要不然当初也不会主动去寻袁耀讨教武艺了。
只见吕玲绮看了眼袁耀,嘴上说着“且来看看夫君有什么缺的”。
脚上确是一点也不停顿,就是一步跨过,去拿起了案上的书信。
袁耀看的大惊。
这吕玲绮也太果断了吧!
似乎是被吕玲绮果断的动作给弄懵了,袁耀竟是傻愣愣的看着吕玲绮,根本来不及阻止。
却见吕玲绮一把就抓起来了案上的信,对那信上的内容却是看也不看,直接就把目光看向最后的署名。
嗯?
阎主簿?
没看见想象中的名字,吕玲绮长舒一口气,却立马察觉出自己的表现有些过了。
这阎象来信,必是军机重事。自己虽是袁耀明媒正娶的妻子,对这军政之事却是不好掺合。
虽然自己没是看见信件的内容,可自己这番表现,当真不知道袁耀会是这么想。
这时候吕玲绮却是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了。
连忙把信再扣回去,抬头看着袁耀,一副自己做错了的模样,期期艾艾,很是可怜。
吕玲绮心头紧张,那袁耀也是不平静。
自家夫人手里拿的信件的确是阎象寄出的不错,可实际只要那吕玲绮一转身,就能看到书柜上不少自己与糜贞来往信件。
可越是在这种时刻,袁耀知道越是不能出现破绽。
看着吕玲绮一副知错了的表情,当即就是皱了皱眉头,语气颇有些不高兴的说道:“夫人到底是为的何事这么惊慌失措?”
却见吕玲绮只是沉默不语,显然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看着吕玲绮那俏脸上惊慌失措,不知如何是好的表情,袁耀心中多少也是有些不忍。
但他也知道,现在可不是心软的时候,为了将来的幸福,片刻的挫折只是成功道路上的一点点小小磨难。
却听袁耀只是长叹了口气,有些失望的自言自语道:“莫非夫人是有什么事情信不过为夫?”
这话说的就是有些严重了。
自从东汉班固之妹班昭写出《女诫》一书后,此文就被争相传载,直至如今,以有的近乎百年的历史,成为此时女子教育的楷模。
当然,要以袁耀的眼光来看,这特娘的就是一本离谱的不能再离谱的劝诫书了。
就说里面那一句“夫有再娶之义,妇无二适之文”,就是离谱到极致了。
翻译过来就是男人如果死了老婆,可以光明正大地再娶。而女人如果死了丈夫,就必须终生守寡,否则就会遭到上天的惩罚。
北宋理学家程颐“女子饿死事小,失节事大”那句话就是从班昭这里引申而来的。
离谱!
比自己的老爹袁术干的活还离谱!
但不可否认的是《女诫》对于此时女性的影响力,就是吕玲绮这样的武家儿女,也是通晓的此文。
所以看着袁耀如此的严肃之情,当真有些慌张了,尤其还真是自己做错的情况之下。
“夫君,玲绮确实有错,甘愿受罚。”
袁耀一听心里就是一动。
难道又能解锁几个新知识?
就听袁耀一声叹道:“罢了,虽说不知夫人到底想的何事,不过仅此一次,将来可不能再是如此莽撞了。若是当真泄露了军情,那可真是要酿成大错了。”
听的袁耀原谅,吕玲绮当即也是送的口气,立刻是保证道:“必是不会在如此了。”
说罢,又是看着夫君还是眉头不展,只恐袁耀依旧是心有芥蒂,只是说道:“夫君还是责罚我吧。”
袁耀抖了抖嘴唇,差点就要说“那你快去床上等我”。
却是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