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稽郡海昌县以东有座山,名唤八台山。
此山正是被山越渠帅潘临所占。
这潘临所部约莫有三四千人,盘踞在这八台山及是周边的城县之中,每每到了秋季,都会下山来劫掠百姓。多年来,不论是前会稽太守王朗,还是汉灵帝刘宏期间所任的太守郭异,都对这山越束手无策。
如今袁耀在任才是一月,就要对这山越动手了,旁人看来,倒还真是为了大汉百姓?
而此时八台山外十来里地,孙暠正是颇有些意气风发。
尤其看着身后跟着的一千士卒,就更是如此了
自从上回见了袁耀,和自己父亲闹翻了之后,孙暠心中就是憋着一股劲。
只想着早日有的机会证明自己,不叫自己那父亲看轻自己。
没想到那袁耀当真是说到做到,也没是让自己等的太久,就是让自己出征了。
而且这初次领兵,就是让自己当的主帅,何其看重!
更何况这打的还是山越。
山越嘛,一群山中盗匪罢了,乌合之众,见得大军来此,还不立刻投降?
攻打山越,乃是为一方百姓之安,就是父亲孙静知晓也说不得什么。
孙暠正是有些自命不凡,却是没注意到那边上树林中暗藏的一双双窥视的眼睛。
...
作为一方的山越首领,潘临多少还是有些脑子的。
至少也要知道有没有人惦记上自己,别是等朝廷的官兵都到了面前自己才是知晓。
所以每日都安排专人从八台山向外散开二十里地,埋伏上自己的眼线,一旦发现有大军的动向,立刻就能使自己知晓。
好在如今这外头也是乱的很,该也是无人来找自己的麻烦才是。尤其是听说前阵子那吴郡和会稽郡都已是打起来,那更是无暇顾自己了。
潘临正是打算悠哉悠哉过起自己土皇帝的日子来,不想自己这好日子还没是过上几天呢,这麻烦就是来了。
“你可是看清了,那伙人真是往此而来?”
“回渠帅,小的看的很是真切,正是往八台山而来,各个都是穿盔甲带兵刃,绝对是来此的。渠帅,我们快些跑吧!”
“砰!”
那潘临听得是大怒,当即就是一脚踹翻了那通报的小卒,怒喝道:“你特娘的怕个屁!我且问你,来的有多少人,打的是什么旗号?领头是什么人?”
“回...回渠帅,来的约莫有个千来号人,打的是孙字旗,至于这到底是谁领头,小的也不知道啊!”
孙字旗?
潘临听得暗自盘算。
这孙字旗能是谁?
潘临想破了脑袋也是没想出是谁来,索性也就不思量了。
老实说,这潘临除了知道会稽太守是个叫王朗的老伯之外,真不知道还有些什么人了。
不过这只来的了千来人,怕是不知道我八台山山民的厉害之处吧!
潘临当即就是站起身,对着那小卒呵道:“特娘的就来了一千人,你就吓破了胆子,回头赶紧给老子滚下山去,别说是我八台山的人!”
那小卒见的自己的渠帅是临危不乱,霸气的很,也是忙不迭的说道:“渠帅英明神武,小的自然是比不得。千万别把小的赶下山,小的愿为渠帅打先锋!”
“娘的真是个怂货!”
只听那潘临又是叫骂的一声,再是一脚踹去,才是消了消心中的怒气。
对着那小卒喝道:“还傻站着干什么?赶紧去给老子把所有人给召来,老子倒是要看看,是哪家的小娃娃,敢对八台山动刀子!”
小卒立刻是要应声而去。
“等等!”
才是要离开,又是被潘临给拦了下来。
那小卒只以为自家这渠帅脚又是痒了,有些颤颤巍巍的问道:“渠帅还有什么吩咐?”
却听那潘临问道:“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小的叫栓石头。”
“栓石头?还特娘的有这样的名字?”
“小时候太顽皮,爹娘总把我栓在石头上,旁人总叫我是栓石头,这么喊着喊着,就是叫这名了。”
“好,栓石头,我看你小子也够机灵的,先交给你个任务,要是完成的好,不仅不把你赶下山,老子还重重有赏!”
一听这是有赏,栓石头眼神一亮,立即就是应道:“渠帅请吩咐,小的必是给办的妥妥的!”
潘临立刻就是耳语一番,栓石头听得是连连点头,待是潘临交待完毕,才是急急的去召集起了山民。
整个八台山瞬间就是动了起来,可惜那远在十里之外的孙暠却还全然不知。
...
孙暠初次领兵,却也知道这山中盗匪也是易守难攻。尤其是从未来过此山,人生地不熟。
心中思量,最好要先找个带路的。
可惜这周边的村民早就被潘临给袭扰的苦不堪言,能是搬走的,早就搬走了。故此这一路走来,别说是个带路的了,就是个人影都没见着。
正是有些苦恼,却忽然见得前方有一少年人正是在山中游猎。
当即就是大喜,策马上前呼道:“少年郎,请留步!”
却见那少年听得是一颤,见得自己驱马而去显然是有些慌张,竟是想转身而逃。
难得见得个人,孙暠哪里能是放过,连忙是上前追赶。
只见那少年很是矫健,一看就是在常在山中常是行走之人。
孙暠更是笃定了这少年的身份,终于是追上几步,捉住了那少年,立刻就是安抚道:“少年郎你莫要害怕,吾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