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绍与袁术这两人相似的地方还是不少的。
比如这两人都对自己最终的胜利皆是深信不疑。
唯一不同的是,袁术这偌大的家业唯有袁耀一人可继承的。
父子二人是齐心协力,毫无间隙。
可袁绍这就有些不同了,他有些“幸福的烦恼”。
几个儿子太优秀了啊!
袁谭,袁熙,袁尚,在其父袁绍眼里,那都是人中龙凤。
要不然,袁绍也不会让袁熙任幽州刺史,袁谭当青州刺史了。
都是当的一方大员来培养啊!
是以在袁绍眼里,灭曹操,平袁术,那都是早晚的问题。
自己这最大的问题是,这偌大的家业,到底该给到哪个儿子的手里?
这种心态,不仅是袁绍自己有。其直是犹豫未决的心,也早早影响了帐下谋士。
只觉平灭曹操,乃是轻而易举之事。对于自己的关键,是要早战队,站准队。
在这种普遍虚浮的心态,可能也唯有田丰沮授二人,时刻保持着警惕的心。
而相较而言,田丰这异常刚猛个性的主,那是更看不过眼这种心态。
连说几句,见那袁绍还是不为所动,显然有心思要出兵伐曹,直是高呼道:“将军!这两虎相争,必有一伤!”
“那曹操最后的根基,哪里能被轻易所夺?”
“臣敢断言,若是将军执意要伐那曹操,不说战事之艰难,就算拼的你死我活,能攻下那曹操,必也会使袁术坐收渔翁之力!”
可真不亏是田丰,说话是一点不留情面来的。
谁说只有武人会是刚猛,这文人刚猛起来,那也丝毫不逞多让。
只是这话直让袁绍心里有些不乐。
就其心中所想,那曹操不过只有一州之地,要不要伐他,都不过只是自己一念之间的事情。
这田丰却说什么两虎相争,岂不可笑?
再说这帐下的,那不止袁谭一方的郭图辛评欲想袁绍起兵,审配逄纪也想啊!
曹操虽然不容易对付,但若袁绍亲起大军而往,定然也能破了曹操。
那跟着大将军的三公子,岂不是又能白占功劳?
至于那并州的袁谭,虽然也能给其寻的一些机会,但哪里能与三公子相提并论?
这两方,一方是要扩大优势,一方是要寻求突破,这会倒是各自信心十足,不惧对手,都站在一条线上了。
却见审配也是出列道:“曹操实乃小势尔!如今大敌,唯有那袁公路。”
“若是能先取东郡,则日后合青州之力,可共伐袁术!”
“如把东郡拱手相让,则青州之势难用,怕是不好对付袁术。”
田丰听得是心中狂颤,心中更是悲切难忍。
“这些人竟然如此轻视曹操!”
“想想那袁术,都已经胜的几阵,把曹操杀的那般模样,还这么小心翼翼。”
“如今更是把曹操推给了河北!”
“而自己这边呢?”
“如此轻视!如此傲慢!”
“两方相比,差的何其多啊!”
这么一想,田丰心里就激愤了!
而一激愤,田丰那臭脾气又上来了!
却见那田丰是猛然起身,转身看向帐下众人,犀利的眼神,那是直叫沮授心里一阵不好的预感。
“不好!元皓怕是又要甩起他那脾气来了!”
果然,就听得田丰高呼道:“诸位,可当真以为曹操如此无能?”
“唉!”
沮授听得是一声叹息。
“元皓这人什么都好,就是有一点不好。常是把人拉成对立面,连是主公都不放过。”
“这把所有人都得罪了,又哪里会有人听你的呢?”
只是田丰哪里能晓得沮授心里所想,又是自顾自的大呼道:“曹操乃是当世枭雄,能叫袁术都重视至此,为何诸位却毫无所觉?”
说着又是朝着袁绍拜服道:“大将军,只请切莫伐曹,待那袁术忍受不住,攻伐东郡。”
“只要等那曹操来投,控制其与帐下,则天下可平啊!”
“如此轻视曹孟德,诸位当真短谋矣!”
有脾气是好事,但是太有脾气,就不是什么好事了。
田丰此话一出,这帐下一众人面色都变了,连是尚未开口的逄纪,辛评都因被那田丰话语里波及,使得两人的面色不大好。
这特么都弄起公愤来了,这计能被接纳就见鬼了!
要是袁绍真听了田丰之言,岂不是也是认了这郭图审配,逄纪辛评都是短谋之辈?
那这仗也别打了,内部就直接炸了。
老实说,就算是袁耀坐在袁绍那个位置上,明知田丰可能是对的,也绝不可能如此破坏内部和谐。
有时候这田丰这脾气,实在是叫袁绍头疼的很。
也看众人神情皆变,袁绍当机立断,直说道:“如今吾与那袁公路迟早要有一战,既然如此,该是先灭曹操,以振士气。”
说着也是顾及田丰情绪,反是安慰道:“再说了,那曹操手中还有天子,若是吾能灭了曹操,那天子就会落得吾手里。”
“昔日元皓不是总叫吾去迎接天子,今日有机会,怎么倒是连连阻止了。”
袁绍这是主动给田丰递出了个台阶,偏偏那田丰是没有一点下的意思。
更是反而把这台阶视做了楼梯,就要一路爬袁绍脑袋上去了!
却听那田丰高呼道:“明公!正所谓是此一时,彼一时啊!”
“彼时那袁术曹操未起争端,天下诸侯互相征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