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州于吉,妖言惑众,常以卜算之法,蒙骗百姓。”
“公子年轻,经验尚浅,受得那道士欺瞒,却也情有可原。”
“然为臣者,当直言劝谏。今公子不肯纳言,嵩实无他法,只得使后将军知晓此事,以求后将军定夺。”
韩嵩刚归刚,也知道不可太过了。
字里行间,那是先给袁耀寻好了理由,更是全把错误怪罪到于吉老道身上。
只是袁术接到了这消息心里最先冒出的念头却是:“这于吉道长果真是高人,就是去了荆州,人生地不熟,却不过短短时日就名声大噪。更是寻求卜算之人络绎不绝,必是有所讲究。”
“看来道长那天命之说,也掺和不了丝毫作假。若非是有真材实料,哪里能得妖言惑众之称。”
不得不说,袁术的脑回路还是非常稀奇的。
能是从妖言惑众上看出于吉的真本事,估计普天之下的诸侯,恐怕也就这独一家了。
而更为难得的是,袁耀不过才是当了袁术短短几年的儿子,就已经把这袁术的脾气给摸准了。
这么一说,真要认真考究起来,说不得也是因为袁耀本身也是这般的人,与袁术脾气秉性相同,才会如此。
二人倒是还当真算是有些缘分。
不管怎么说,袁术见得韩嵩的信件那是不怒反喜,心情大好之下,倒是也不欲找人麻烦。
“毕竟于道长卜算天命一事,不可为外人知晓。那韩嵩不明真相,有此判断,也在情理之中。”
主动给这韩嵩寻了个借口,袁术只当是没见得此信,那是点滴反应也不给。
直把在荆州的韩嵩感觉自己冒死劝诫,却是一拳打在了空气上,差点没给憋出一点内伤来。
只是这公子不听良言,后将军又不理睬自己,韩嵩也当真不知如何行事,只得去寻了如今袁耀账下最为倚重的鲁子敬,以求其再能支持自己一把。
...
“子敬兄,我这也是实在别无他法,只得求你再能劝上公子一句。”
实际上韩嵩这般求着同僚与自己共同劝谏的做法,其实是不怎么妥善的。
你说你自己刚直就刚直吧,还死活拖着同僚算是怎么个事。
要知道这刚直的结果,那往往就是犯上。
如此做法,岂不是让着鲁子敬也陪着你一起冒险?
要是换做旁人,那指不定心中会不会起的多少想法来。
好在鲁肃到底是鲁肃,性好施与,思度弘远,有过人之明。
听着韩嵩之言,也知其乃是一片好心,赤诚之情。并不以此动气,只是宽慰道:“德高与公子相识时日不长,有此忧心之情,却也正常。不过公子实乃是旷世奇才,向来从谏如流,绝非独断专行之人。”
“今吾等已劝诫一回,其只不从,必有其考量思虑。只是吾等未及其思而不能辩,徒生烦恼尔。”
鲁肃一番回应,那是直把韩嵩给说的一愣一愣的。
这是何其高的评价啊!
这话里意思不就直说的袁耀之所以不听众人劝诫,实在是因为有长远的思虑,自己这帮愚笨之人都难以想到,只是自己给自己寻麻烦么?
韩嵩自然知道袁耀乃是明主,要不然当初也不会随着众人请刘景升献城而降。
却也实在想不到,这鲁子敬心中却是如此敬重袁耀。
正是感觉受的一阵冲击而有些沉默,却听鲁肃话风一转,又说起别的来。
“听闻前些日子,公子特地是让乐就将军与德高共往了五溪蛮之地,德高可知是所求为何?”
韩嵩听得微是一迟疑,不知鲁肃为何突然说起这话题来,却也很快反应过来,连忙应道:“此番南蛮之行,多是乐将军与那蛮王说事,吾不过是带的公子书信,却也未见信中之言。”
“不过公子也有交待,是为安抚蛮人,不使其在荆南为乱行祸。”
“想来乐将军与蛮王之言,也多是关于此事上。”
鲁肃听得点了点头,却又问起道:“自乐将军归来,闻言说是亦将有数百蛮人入的其账下成营,德高可知此事?”
韩嵩亦是颔首应道:“此事倒也知晓,想来这也是乐就将军与那蛮王商定之事。”
鲁肃却又问道:“可这数百蛮人岂非是显得有些杯水车薪?况如今公子也无出征之意,何必要求的些蛮兵来?”
韩嵩听得微微皱眉道:“子敬说的倒是不错,若是放在以往,通常不过也是当是出征之时,兵源不足,才会想到引蛮兵而出。更是战事一了,即回其部落所在。确无听说,会常设在军营之中。”
说着一顿,又是请教道:“子敬可知是为何,还请不吝告之。”
却见鲁肃只是摇头道:“非是不愿说与德高,实在是鲁某也不知晓公子究竟意欲在何。”
“区区数百蛮兵,能有多少战力?公子却不惜使乐就将军去的一回蛮人所在,也要求来,实在让人难以明白。”
听得鲁肃也不知晓,韩嵩也只得附和道:“确是让人不明,不过数百蛮兵也无关痛痒,倒是不需直是思虑。”
“正是如此!”
鲁肃先是语气重重的肯定的一句,再是言道:“然公子从不做无用之事,更有远虑深思,其如此做法,将来必有大用,只吾等亦不明矣!”
“如同对那道长,公子连是纳妾之日都主动相询,已是刻意捧那道长名望之意,必有其所虑尔!”
“德高不明,却也该信的公子才是。”
鲁肃绕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