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陵城成了王八壳,就算是袁耀也很难从中得到消息。
所以这庞统到底受没受的影响,走了没走,袁耀也是难以确定。
虽然很着急,此刻却也不得不有些耐心,慢慢等待。
当然等待的时候也不能是干闲着。
早是让刘晔来到账下的袁耀也终于要使上这汉室宗亲来了。
刘晔成名其实很早。
七岁时,其母病困。
临终,戒涣(刘晔之兄)、晔以“普(刘晔之父)之侍人,有谄害之性。身死之后,惧必乱家。汝长大能除之,则吾无恨矣。”
而等到刘晔十三岁时,就按母亲遗命,斩杀了父亲宠信的侍者。
牛皮不?
从七岁长到十三岁,整整六个年头,时刻记着母亲的遗命,杀了侍人。
这事被在扬州避难的许劭(即“月旦评”许子将)知晓,即称刘晔有佐世之才。
当然了,这种事情以今日的眼光来看,那也是挺离谱的。
就因为母亲的遗言,就把跟着父亲的老仆人给杀了,还得了个佐世之才的美誉,怎么看好像都有些奇怪的地方。
但在讲究孝治的汉代来说,还真是普遍的世界观。
就拿那臧霸来说,其父臧戒为县狱掾,因拒守律法,不听从太守凭欲私杀狱犯,被收押戒诣府备罪。
结果时年十八岁的臧霸获悉,召集食客十数人杀死太守,救出父亲,还得了个孝烈称号。
离谱不?
太离谱了!
老爹当的县狱官,凭自己喜好私杀狱犯,被太守下罪。
结果儿子杀了公正的太守,救了犯事的老爹,还被人人夸赞孝烈。
所以曹操当年为父报仇进伐徐州,在多数人眼中,那还是符合价值观的。
没毛病!
不过如今已非是少年郎的刘晔,面对袁耀还是行礼道:“不知公子唤吾,可有事交待?”
袁耀热情相应道:“子扬来了,来来来,今日可是有事来找你相助了。”
看着刘晔不明所以的表情,袁耀也是不卖关子,直说道:“如今这江陵城坚守不出,吾思量了许多法子,虽说如今有些计策,却也不能保必可实现。所以到得最后,说不得还得做好强攻江陵的准备。”
袁耀这时也是打开天窗说亮话了。
就说自己送了那么多人头给霍峻,到底会不会使蔡瑁嫉妒,又会不会导致庞统出走,之后蔡瑁又会不会中诱敌之计,这都是不一定的事情。
只能说是大概率事件。
而万一真当失了算,也得要有强攻的准备。
刘晔听得点了点头,却还不知袁耀到底来寻自己作何。
“莫不是要自己思量强攻之法?”
心中正是思量,却听袁耀接着说道:“若是要强攻,无非是登城突破,冲车破城。然经之前几日的试探,那江陵城却真不那么好破,所以我想还得用上点别的来相助。”
袁耀说着又指了指账内的角落。
刘晔转目一瞧,却见账内躺着一块巨大的石头,心下顿又所感,直问道:“公子可是要用抛石车?”
袁耀心道这刘晔果然反应很快,也是应道:“抛石进城,不仅能动摇敌军士气,甚至能轰击城墙,配合登城强攻。”
刘晔听得却是迟疑道:“可如今这抛石车,一是笨重难行,二是精准不高,三是发石迟缓,只怕是当不得大用啊!”
“正是如此,才是寻子扬而来,看看能否对着抛石机有的改进。反正那江陵城如今就是个靶子,子扬慢慢试就是了。”
虽是如此之说,袁耀心里其实也没谱。
这刘晔到底能不能整抛石车,自己当真不知道,只不过是记得有个刘晔霹雳车的说法。
要是三国发明家马钧在,那定是可以的,如今却只存着尝试尝试的想法罢了。
不想刘晔却听得稍稍一愣,随后就是拱手相应道:“既是公子有令,某自当尽力试试。”
袁耀也不欲给刘晔太大的压力,或者说本就没存着多少希望。
只听袁耀好言说道:“子杨且去试试,成与不成,皆不会怪你。”
刘晔也不说的什么大话,只是稳稳应的一声就是离去。
袁耀见得刘晔离去,又是重新把目光放在了大帐内的沙盘之上。
过的片刻,又是向外传令高呼道:“去把甘将军找来。”
账外立刻有随时候着的军士飞奔而去。
整个袁军大营,虽是驻扎在江陵城百里之外,却是一刻也没有停歇过。
...
袁耀是竭尽所能,万众一心,想方设法要破那江陵城。
然而在江陵城的蔡瑁军,好不容易抵抗住了袁耀大军的冲击,本该是士气高涨,不想这会却是内部风雨飘摇,人心思动。
蔡瑁屋内,这会蔡瑁的神色很是难看。
“庞士元走了?”
蔡瑁接到这消息的时候紧紧皱着眉头,心下更是有些略微的愤怒。
“这庞士元,吾待他丝毫不薄,更广纳其言。如今竟然弃我而去,可是觉得吾非是可依之人?”
“更为关键的是,吾几次有言,没吾的号令,谁都不可出城,这庞士元,又是怎么出的这江陵城?”
心下暗暗恼怒,蔡瑁的语气自也不会太好。
直是狠声问道:“这庞士元是如何出的城门?”
下方回话的副官见得蔡瑁这般样子,哪里敢是隐瞒,直应道:“是霍将军送出的城。”
霍峻?
怎么又是他!
这庞士元怎么又和这霍峻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