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庞统当即出列道:“不论那袁军如何做法,都要攻取这江陵城。不若如此,其就失了进伐襄阳的根基。”
“吾等只需据守江陵,以不变应万变,以江陵之城防,必不可破。”
庞统虽是初入仕,年纪尚轻,但却是作风老成。
论起策来,有礼有节,让人很容易忽视了其年纪,从而认真听得其言。
却听蔡瑁再问道:“只是如今那袁军引兵袭击吾江陵之粮道,吾等还不出战?”
庞统拱手应道:“江陵存粮,足以应对一年之需。而依统之愚见,那袁军所带之粮草,当不足三月之需。其来袭取粮道,不过是想引军师出兵而战,不用理会其就是了。”
蔡瑁听得点了点头,忽的眼神又瞥了瞥在下方闭口不言的霍峻。
有时候这人就是这么犯贱。
人家明摆着是要低调行事,这蔡瑁还非得惹人一下。
就听着蔡瑁突然点名问道:“仲邈可有什么见解?”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把目光对向霍峻,连是庞统也仔细看着如今这风头正盛,却是极为低调的少年将军。
霍峻听得被点了名,才是出列应道:“听闻那袭击粮道的乃是甘宁,若当真是其带军,末将愿请命出战!”
看来这霍峻和甘宁的仇算是散不去了。
只是主动询问的蔡瑁,这会听得又是不应了。
“既然士元已是有言让吾等不可擅自出阵,自然当是听得,仲邈还是勿要冲动了。”
霍峻莫名其妙被说的一顿,心下皱了皱眉头,到底也没反驳,暗沉着脸,又是退了回去。
只不过心里却看轻了这蔡瑁几分。
“生死攸关之际却还想着针对自己,当真非名将作风!”
而这气氛上小小的尴尬,显然也是让庞统给感受个正着。
庞士元这心里也不由暗暗泛起一点小小的念头来。
“这蔡瑁似乎并不如同面上这般是个好选择。”
不过到底蔡瑁还是器重自己,如今又是大敌当前,就算有别样心思,也该是暂先放一下。
蔡瑁见得那霍峻认了怂不敢反驳,也是不再为难,只说道:“诸位!如今那袁耀大军即在眼前,身后就是襄阳之地,此处,吾等必要守住!”
说着就是高呼道:“众将听令!”
众人纷纷起身拱手而对。
“着令各自把手城门,自此刻起,非有我号令,谁都不可出城!”
“诺!”
...
江陵城变成了个大王八。
这城墙就像是一个王八壳一般,蔡瑁把四肢都缩进了这王八壳里。
任凭袁耀搞什么袭击粮道,散布谣言,又是偶尔的攻城,更是把护城河都给填了。
这江陵城依旧是巍然不动,如同一座大山一样挡在袁耀面前。
而袁耀也在多方打听之下,终于知道自己面对的是谁了。
凤雏!庞统!
“不好整啊!”
这特娘的庞统怎么跑对面去了呢!
自己下手慢了啊!
其实也不是袁耀忘记了这庞统的存在,而是以为这庞统如今和丞相一样,不过才是不大点的少年呢。
谁知道就这么被人给挖走了!
哪个人这么黑!
人都还没成长完呢,你就举荐给了蔡瑁去!
这事也给袁耀提了个醒,这找人可不能管他是老的还是小的了,还是全都搂在身边才是保险。
你看如今这就麻烦了!
好在如今庞统毕竟还是不到二十岁,应该还有法子处理。
而关键就在于,得搞清楚这庞统到底是怎么去的蔡瑁军中。
...
“公子,这庞统乃是那黄承彦推举给了那蔡瑁。”
“黄承彦?”
袁耀听得陈登所说,心里暗叫难怪。
“原来是姐夫给举荐来的,怪不得这么信任有加。”
也不由有些叹息道:“庞士元有大才,这江陵城只怕是不好攻了!”
陈登听得却道:“公子勿忧,自是知道这江陵守城之计乃庞士元所出,吾便日夜思虑,终是想出一些门道来。”
袁耀听得心下一喜,立是说道:“哦?元龙快快说来,若能破了江陵,当属你头功。”
陈登当即一拜道:“庞士元既然已出仕,自欲寻得明主。然蔡瑁其人,并无容人之量。今其与霍峻能和谐处之,皆因大敌当前,若是吾等稍是退去,必要生乱。”
“届时庞士元见蔡瑁并非明主,自要离去。”
袁耀听得却是摇了摇头道:“元龙之计,确实可行,然却太过耗费时日。吾等这一退,等那江陵生乱还不知要等到何日。”
再是思虑半晌,袁耀终于下定决心,面色有些凝重的说道:“为今之计,既然那江陵城中的蔡瑁霍峻一个都不出来,那我就把功勋喂到那霍峻的嘴里!”
陈登听得一愣,心下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小心问道:“该当如何喂?”
却见袁耀闭了闭眼睛,沉默了片刻。
一时间,帐内的空气似乎都冻结了,温度仿佛也下降了许多,让着陈登都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
直是让人感觉等的许久,才见袁耀猛的睁开眼,低沉说道:“用命来送!”
说罢,也不管自己军师的反应,就是问道:“那霍峻守的是何处?”
陈登下意识的应道:“南门,正对吾大军。”
袁耀听得狠声道:“好!明日起,就让这霍峻好好逞逞威风!”
随后三日中,袁耀不计将士之性命,猛攻了江陵城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