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自己的大舅子,袁耀在江夏的日子稍许平静了些,只是忙着调兵遣将。
倒不是又寻到什么机会了,只是夺取了荆州三郡,袁耀自然又是对人员调动了一番。
直接让太史慈镇守长沙,让蒋钦镇守桂阳。
本来这长沙太守袁耀甚至想过给孙暠当当,然而这种心里的恶趣味到底还是抵不过现实。
毕竟这孙暠资历还是太浅了,要是真给的这么重要的位子,不说可能会寒了其他将士的心,这万一那孙暠犯了昏,酿成了什么大错,那可是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至于那孙暠身边的黄盖嘛...
虽说如今态度的确变了不少,却还不能百分百的信任与他。
这一番调动,袁耀身边的可用之人又是少了不少,好在资历最深的乐就将军可是从江东归来了。
...
只是看着眼前的老道士,袁耀也是心里一片疑问。
这就是于吉?
这就是三国著名的老神仙?
怎么看上去就是个有些邋遢的老者罢了,丝毫没有仙人的模样。
要是让于吉知晓袁耀心中所想,定是要跳起大骂。
“你个小娃娃,你让我来江夏就江夏吧,也不知客气点。自己这一把年纪,是一路跑来也不带停歇的,差点就把自己这把老骨头折在半路上了!”
也怪袁耀当初交代的乐就太狠啊,直接就是要让乐就把人给绑来。
乐就是铭记在心,一路虽也没是为难这老道,却也是没给太多好脸色。
看着于吉老道的白胡子都变成灰胡子,袁耀也是直接迎了上前,惊呼道:“道长怎么会如此,莫不是路上受的怠慢?”
说着当下就是脸色一变,转头对着站在边上的乐就。
乐就一看的袁耀的表情就是晓得自己又是犯错了,可也不敢怪的自家公子没把话是说清楚,只得主动认错道:“乐就对道长多有轻慢,还请公子降罪。”
袁耀见得自己还未开口,这乐将军就主动认了罪,也是觉得有些好笑。
这乐就别的不说,光是眼力见,可是比当初强的多了。
袁耀心中自也不会当真怪罪这乐就,这老道就是得杀杀其锐气,何况如今人也是安然到了江夏,只要没是给弄死了,一切都是好说。
所以袁耀也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厉声道:“乐将军如此轻慢贵客,当是该罚!令你思过七日,不得踏出屋内,不得饮酒,可服?”
乐就听得当即就是拜服道:“乐就领罪。”
说着就是直接告退而去,只是出了屋子却还守在门外,屋内一时只剩下了袁耀与于吉。
袁耀这才是和善的对着于老道说道:“道长一路辛苦,莫不然下去歇息洗漱一番,再是说事?”
于吉见得这袁耀说归说,手上却是拉着自己一点也不放松。
也是无奈应道:“袁公子还是说说把贫道不远万里也要强虏至此,究竟是所为的何事吧!”
听着这于吉心中明显还是有的些怨气,袁耀只能再是安抚道:“请道长来此,自然是要和道长论论道义,特是来求道的。”
于吉一听这心中的火气就上来了。
“你这家伙有什么道义?简直一点都不上道!”
也是嗡声道:“贫道可不知有什么道义可与公子相论!”
袁耀自然是对什么道家的道义没什么研究,自己更是没有随身带个图书馆。
要真是说起道来,那定不是这老道的对手。
但袁耀却是知道,不管是太平道还是五斗米道,这些人最是在乎的事情就是传道了。
虽然这张角带领的太平道最后的确是叛乱了,但这太平道的经典《太平经》却是从东汉直是发扬至了唐代。
在道教中有重要地位,对道教思想的发展有深远的影响!
诚然,以现在的眼光来看,里面当然会有一些时代的局限性。
但其主要的思想还是讲究的“太平之气”,是对个人的修养。
所以传太平道,并不是一件坏事,坏就坏在这传着传着,教主声望太高,就容易起了乱子。
不过眼下自是张角带领太平道作乱被平,这太平道已经几乎是销声匿迹了,再要是翻起风浪,只怕也没是那么容易。
却听袁耀说道:“哎,道长何必如此自谦,似道长这般的得道高人,不该专是为人传道解惑?”
于吉也是知道这袁耀不达目的是不会放的自己走了,终于是收敛了心神,挥了挥拂尘,深吸的口气,耐心问道:“那公子且说说,有何不解之处。”
却见袁耀扶着于吉坐下,再是与其相对而坐,好言问道:“敢问道长,何为道?”
于吉听得看了看袁耀,却见袁耀一脸诚心之状,只应道:“变化之本,不生不灭,无形无象,无始无终,无所不包,其大无外,其小无内,过而变之,亘古不变,此为道也。”
袁耀其实压根不在乎这于吉回答的是什么,他对这玩意是压根一点兴趣都是没有。
只是听得于吉之言,也不得不佩服这老道还是有些门道的。
沉了沉了心神,只见袁耀眯了眯眼睛,再是问道:“那何为天道?”
“万物之规则矣。”
袁耀听着伸出了手,默默放在桌案之上,直勾勾的看着那于吉,再是问道:“如今王朝将倾,天下群雄并起,亦为天道呼?”
于吉听得一愣,心下暗自揣测这袁耀所言何意。
斟酌几分,只是稍有模糊的说道:“此中皆有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