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宁受了笞刑,整整趴在榻上十日,不得动弹。
心下是愤恨不已。
“黄祖!此仇不报,我枉为人!”
这几日甘宁光能是养伤,脑子里都是对着黄祖的愤恨。
这事情,往往就是不能想,越想是心中越气愤。
可惜这几天甘宁无事可做,也就能光想着黄祖了。
“兴霸,兴霸!”
正是脑子里被一股股怒气包围着呢,却听屋外传来一声熟悉的呼唤。
是苏飞!
好歹这苏飞也是为了自己说的好话,甘宁自然不能拒之门外。
只是更不想如此狼狈示人,挣扎的正要起身,却见苏飞已入了屋子。
见得甘宁的动作,苏飞也连忙上前阻止道:“兴霸伤口未愈,还是不要随意行动。”
甘宁心中当真是难受,只觉着是丢人的很。
苏飞自是知道甘宁是个好面子的人,只是不来看看着实是放心不下,果然这一进的屋子就看的甘宁怒气冲冲的脸,也是心知此回当真是无可扭转了。
只得是叹了口气,对着甘宁劝道:“太守性情暴躁,然也非是不识兵法,不过是好面罢了,你何必偏要顶撞与他,徒受这皮肉之苦。”
“此等小伤,安能奈何得我?”
却听甘宁先是冷笑的一声,再是接着说道:“那黄祖如此是非不分,今日也算是见识了!”
说道心中也不禁是闪出的一个念头:“所幸当日没杀的凌操,不若难道我从的益州出来还回益州不成?”
苏飞哪里知道甘宁心中所想,只不过听得甘宁如此之说也知其与黄祖的关系是万万不得修复了。
思量再三只提议道:“兴霸不若还是去的襄阳吧,我与兴霸写封举荐,必能使刘州牧重用兴霸。”
受此大辱,甘宁哪里还能留在荆州。
再说这黄祖深受刘表器重,自己就算能忍下这口气,那刘表能是为的自己去得罪了黄祖?
何况看看这刘表账下,所有之人无一不是世家之人,自己安能有出头之日?
这荆州可是没个水贼出生的校尉!
只不过这苏飞虽是为的自己说话,但甘宁也不能当着其面说出自己的想法来。
心里存着心思,面上还是谢道:“多谢都督。”
苏飞见得甘宁接受的自己的好意,也是心下稍稍松的口气。
又是劝导了两句,以期甘宁消了怒气。
然而甘宁哪里能是听得苏飞的劝导,面上是连连点头,心底却暗自思量,只等自己伤好,就是行动!
...
沙羡,袁耀与刘勋汇合一处。
得知黄祖已经退守西陵,只得留刘勋继续占住沙羡,自又领凌操乐就归了邾县,直面以对西陵黄祖。
只不过归了邾县,袁耀也不曾发兵至西陵。
倒不是因为不想,而是因为刘表的援军已是到了。
强攻西陵,只怕是难以轻易攻下黄祖,届时劳心劳力,却变的孙家一样,几入江夏而不夺,那岂不是可笑。
于是只得屯兵于邾县,又是从庐江招来了鲁肃,以做计议。
却见鲁肃虽是一路风尘仆仆,但这一到了邾县,那是片刻都未停歇,直就是与袁耀商议道:“自刘景升入的荆州,重用蒯良,蒯越之策平定江南宗贼,全领荆州。如今带兵十万,跨蹈汉南,若是强攻,则难轻易取胜。”
这点道理袁耀自然是懂的,只是懂归懂,办法却是没有。
当然了,要是袁耀能想出法子来,也不会连夜请鲁肃而来了。
好在袁耀那是虚心的很,只是老老实实请教道:“如今之势,吾等该当如何为之?”
“如今欲要攻伐西陵,则要一面攻西陵,一面乱刘景升之荆南之地!”
荆南?
袁耀听得正是思虑,却听鲁肃接着道:“刘表虽是定了荆州,然这江南宗贼就如同山越,实乃顽疾。长沙宗贼苏代虽死,其势犹存。又有武陵长沙蛮,皆可用之。”
袁耀这是听明白了,就像是当初有人煽动扬州境内的山越,咱也可以煽动荆州的宗贼和蛮人啊。
看来当真是各家都有各家的难处啊!
江东有山越,荆南有宗贼,西蜀有南蛮,北方更是有乌桓,西羌,匈奴。
真是谁家都不太平。
袁耀也是良言必纳,当即是决断道:“子敬此法甚妙,然只怕那宗贼蛮人,却也给刘景升带不得多少麻烦。”
却听鲁肃笑道:“此法自然是攻不破刘景升,欲要夺谋荆州,还当以战而定,非计所能平矣!”
袁耀自是深知此理。
这荆州不像是扬州一盘散沙,刘表得蒯,蔡两家望族相助,集一州之力,若欲平定,还要真刀真枪的打下来啊!
只不过能是给那刘表找些麻烦,那自当是最好。
当下就是让着鲁肃操办与宗贼与蛮人联系一事。
自己则是依旧整兵备战,准备攻取西陵。
想了想,又是对着鲁肃说道:“既然要先乱其荆南,不若让董袭进驻豫章,带兵威逼长沙。”
鲁肃听着却道:“公子当是让大将速速进驻豫章,不过公子不必心急,只怕公子不去,那刘表自会进伐豫章!”
老实说袁耀一直没想到刘表还能主动出击的,只不过鲁肃既然已经如此说了,他还是很相信自己这“大都督”的判断。
不管这刘表到底会不会来,只让董袭速速进驻豫章。
心中也是稍稍有些担忧。
记得这荆南,好像还有个中郎将黄汉升啊!
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