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当初杀了一个人!张先生是主使,但他从头到尾没有露面,是我一手包办的。所以他威胁我,如果我不肯就范,他就将当初的事情暴出来。”吴老死死地闭上眼睛,仿佛这样,就可以忘记嘴边那冰冷的触感。
只是,下一刻,那冰凉的语气已然尽在耳边:“你,杀了谁?”
“笪,笪筱夏。”吴老只觉得被人踩住了手指,一根根的手指被鞋子碾压,嵌入土地里,疼得头皮发麻,却不敢睁开眼,不知道为什么,他下意识的感觉到一股比这两人更可怕的气息。这荒郊野岭的地方,除了他们三个人,竟然还有别人!
笪筱夏?
拷问的两人目光里闪过一丝诧异,谁也没料到,竟然会是牵扯到这么一起莫名的案件。
如果没有记错,这个笪筱夏和前段时间那张匿名信牵扯的公司渊源颇深。
是巧合,还是设计?
两人的目光微沉,顿时陷入一片安静。
这安静似乎带出一种难言的焦灼,让吴老的神经彻底崩断。
“我,我都说了,放过我,求求你们,放了我。我给你们好多好多的钱,一辈子都不完的钱。”吴老死命地往后爬,却不敢大声说话,整个人陷入一种癫狂的神经质,裤子濡湿,若是从远处看去,压根就是一个患了失心疯的神经病患者。
“聒噪!”拿着匕首的人反手给了他脑后一击,顿时,整个世界都清静了。
两人垂目,忽然挺起胸膛,如蓄势待发的雷豹,目光惊疑地回过头去。
就在刚刚,他们竟然同时感觉到了一股惊人的危险气息。
“滋滋滋”——
草地里忽然传来一阵阵低低的声音。那是布料和杂草交替摩擦的声音。
当月光落在那张连神都忍不住眷顾的俊彦上时,两个黑衣人顿时心口一松,神色恭谨而敬服:“boss!”
隽永雅致的人目光微微一转,看了过来,只一眼,便让人只觉得容色倾城。
峤子墨却没有那个闲情雅致去关心自家下属此刻心底的翻江倒海,而是目光淡淡地掠过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吴老。
笪筱夏正是当初那个公司的唯一合法继承人。她和她的外公于同一天晚上在大厦相近的地方同时死亡。只不过,一个是跳楼自杀,一个却是车祸“意外”。而主导当初这场意外的人,竟然会是张先生,豪车的驾驶员却是这位吴老。
是机缘巧合碰到了一起,还是说,这场蓄意是云溪一开始就对萧氏产生敌意的原因?
匿名信上指出的种种,似乎越发显得背后藏有隐秘。
而从这一点往前推看,除了冷云溪承认过,她认识笪筱夏之外,似乎,她做得许多事情,都和身为冷家最受宠的幺女的身份有些不相符。
峤子墨漠然地摆了摆手,两个黑衣人像是立马被解除了冰封一样,立刻小心翼翼地将吴老拖到水岸旁,伸出右脚,随意一踢,那人便顺着水流往下飘了过去。
好在,水并不是很深,吴老掉进水里并没有彻底淹没头顶,怪异的是,受到河水的冰冷刺激,他竟然压根醒不过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刚刚那一记之外,他们是不是在他身上动了其他手脚。
虽说人被这样撂倒水里是死不了了,可当他醒过来,估计,能不能保住他半条命都要看天意了。
峤子墨却似乎什么也没有看到,神色平静地走到车旁,静静地,目光放在远处。
冷云溪,你到底藏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