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嘁!”顾城军故意打了个喷嚏,他再不醒,不用过今天,他就会成为燕京最大的笑柄,他歪歪扭扭地欲撑起身,可转念一想,起来又如何,真和她论理?
这事凤繁星可以闹,但他不可以!此刻他身着朝服,凤繁星连这也准备好了,想来一切都已做了最坏的打算。
苍月国明令,朝庭命官不可以嫖娼,虽然没人执行,可若他不肯顺着她,让她玩得痛快,凤繁星那性子非得和他和离不可,最后闹到大殿之上,失了面子还是无关紧要,若是引起帝王顾城亦的疑心,砸了景王顾城风交给他的差事,顾城风非得把他发配到边疆养马!
算了,还是接着睡吧!反正现在他也没什么时间管府里的事,就由她折腾去!等大事成了,再好好跟她解释!
凤繁星仿若未闻地朝着梦依伊笑,“梦掌柜倒是爽快人,本王妃听着,这主意倒是极好,开个价吧!”
“三年八十万,一口价!”梦依伊不着痕迹地看着这一对夫妻间涌动的暗流,索性来个狮子张大口,反正做生意也兴个讨价还价。她心里乐翻了天,不过是腾个地方做生意而已!就让这黄金雨下得更猛烈些吧,别说八十万两,就是十万两,这生意她也接!
就看你凤繁星有没有能耐把这一场大戏有始有终地唱完!
“好!”星王妃瞄了一眼一旁嘴角紧紧下抿的顾城军,她几乎能透过他紧阖的眼皮,看到他瞳眸深处的阴寒,心里竟是撕烈般的畅快:才花你八十万两,还早着呢,除非你马上向皇上求旨休妻,否则,不出三年,我凤繁星一定会将你整个昊王府都卖掉!
“爽快!”别说是梦依伊,兰桂坊里所有的姑娘都以膜拜财神爷的眼神看着星王妃!
凤繁星诡异一笑,恶念丛生,此刻,她只想在雄雄燃烧的火焰里再浇下一桶油!
脸上带着畅快淋漓的笑,娉娉婷婷地走到顾城军的身边,俯下身,轻轻柔柔地抚了一下顾城军的脸,红唇轻启,带着温柔溺毙之音,“为了不阻止你们兰桂坊的财源,本王妃会将王府的侧门腾出来给你们做门面,你们拒放心开门做生意。如此,你们赚了个钵满盆满,也省得我家王爷以后大半夜还得偷偷从王府里猫着腰出来寻腥!”她的嘴角越挑越高,眸光紧紧盯着顾城军,语声音带着女子床第之间的娇柔,“以后,是天仙、是才女、环肥、燕瘦应有尽有,凤繁星把整个兰桂坊的女子都带到王府,方便王爷半夜开荤!”
凤繁星的一颦一笑风华无双,却令昊王府的一群小妾背脊发凉。
这戏唱得比台上还精彩万分,常念看到凤繁星玉石俱焚的绝唱,有些同情地看了一眼昊王爷,那脸已是酱青,哪象是宿醉的颜色,分明是气成的!
梦依伊眼中出现一抹玩味,慢条厮理地添了一句,“没问题,昊王府的侧门虽小了点,但只要在门口安排十个八个龟奴接客,自然门面就撑起来了!”既然有人想借她的地盘玩,她一定是奉陪到底!她梦依伊怕什么?她是唯恐天下不乱!
凤繁星本以为她的手段恶劣至此,就算是死人也会被气活,可这男人依然由着她去宣泄。她的手指不知不觉描摩过他的薄唇,都说嘴唇薄的男子情也薄,他是么?
她虽看不清眼前这个男人,但她从不相信他是所谓惧内之男子。
到底为了什么,让他忍受至此?
他爱她么?为何她感受不到?如果不爱,缘何如此无法无天的纵容她?
她只觉心头仿佛被用冰水侵了一侵,又忽然被滚水浇了一浇,不知是冷是热还是疼!
“既然米大人来了,就做个证明!”凤繁星缓缓收回手,嘴角的笑纹渐渐收起,语声轻描淡写,“来,梦掌柜,我们把契约给立了!”
契约很快立下,梦依伊最后签下自已的名字并盖上手芋,俯身拿起一块银子在手中掂了掂,朝着立契约的顺天府文书一扔,得意洋洋道,“拿着,妈妈赏给你的!”
接着,扭了一个腰身,朝着站在楼道上看热闹的一群佳丽招手道,“女儿们,去收拾你们的细软,再拿出你们兰桂坊头牌的范儿,跟着妈妈我去昊王府发财喽!”
从头到尾似乎没一丝关昊王爷的事,最后,凤繁星差了小妾搀扶着他离去。当他跨出兰桂坊门槛时,他脑子里突然闪出一句话: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大魏皇宫
拒已是春季,颜墨璃却睡得并不安稳。不知是不是因为锦被太厚,她额角渗汗,浑身发热,体内血液煎熬欲焚,四肢更像抽筋裂髓一样疼痛。真奇怪,睡前还一直好好的,此时却好比跌谷坠渊摔个粉身碎骨的感觉。
她轻轻呻呤一声,淡眉凝结,睁开眼,昏暗之下,一帘垂悬的轻薄素纱后,正站着一个人,确实说,是个男子。
那人背着光,修长俊逸身形在素纱开合间,朦朦胧胧,若隐若现。
“颜墨璃,醒了?”那男子的声音很冷,但却令她有一些熟悉的感觉。
“刺客——”这两个字硬生生地被她吞下肚腹,因为对方叫她“颜墨璃”!
她从进入人的视野以来,她就是郭岚凤,大魏国左将军郭晋方的庶女,大魏国太皇太后的专属医女郭岚凤。
在大魏没有人能叫出“颜墨璃”这个名字,甚至在整个苍月国,也没有几个,唯一能叫得出来的,只有桃园谷的人!
这是梦么?这声音清冷得好熟悉,好象是少主子!
可是,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