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章,快把你的锦囊妙计说出来吧,让我们心里有数。”他看着义章,充满期待,大家也屏住呼吸聚精会神地听义章讲。
柳义章深情地看了看远处的战马和睡着的骑兵,战马对于骑兵,就像汉人之拜把子,蒙古人之结安答,像兄弟一样,有手足之情,陪你征战,陪你生死!
义章平复了一下情绪,开始进行战斗分析与部署,他缓缓地说道,“梅花里的防御,我和邓教导员因为骑马打仗,没顾得上看,邱连长仔细看过,是吧?请你先详细说一下梅花里村内的防御。”
邱伟说道,“我确实仔细察看过梅花里的防御体系,村外就不说了,主要说村内,梅花里村内的民房全部被美军改造成了军用工事,所有的墙体都进行了加厚,有的地方凿出各种枪孔和眼孔,地下挖了很多地道,有宽有窄,主要是过人用,也有藏武器弹药用的,村子里的主道每隔二十米就有一座碉堡......总之美军在防御上下足了功夫,用固若金汤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
义章接着说道,“这就是敌人放任我们在这儿,开会、吃饭、睡觉也不来攻击的一个原因,因为他们相信自己的工事,我让邱营长谈这些,就是要了解敌人的内部防御,现在我再分析砥辛里的村外工事,我们三个围着砥辛里饶了大半圈,敌人的工事主要是暗堡,每隔二十米就有一个,相互的火力实现无缝交叉,村子是东西、南北各有一条主干道,村东口有一辆坦克,我的战斗部署是这样的,警卫连和骑兵连负责攻打村东口,因为村东口是砥辛里的主要防御阵地,有坦克,有暗堡,有碉堡,还有大量的步兵,由邓教导员指挥,当然你们是佯攻,不是真打,但要摆出一副真打的架势,迷惑敌人,我和邱营长带领四零八团的三营攻打村南,为什么不打村北,因为我估计一旦我们对砥辛里发起攻击,吴军长就会下死命令攻击美军的各个防线,独立团突破北面的两道防线后,从北面向砥辛里攻击,这样从第二道防线上撤下的美国步兵就会向砥辛里撤,我们如果在村北将会陷于被夹击的危险中,而我们攻打村南,既可以拖住敌人,也没了被夹击的危险,战斗部署是就这样,现在我讲一下战术,也就是说怎么打,邓教导员是佯攻,你们怎么舒服怎么来,比如大喊大叫,远远地骑着马让他们能看见却够不着,原则上就是尽量减少伤亡,我和邱营长的打法,目标很明确,摧毁敌人的暗堡,我仔细观察了敌人的暗堡,确实厉害,就像一个个蹲在坑里的乌龟,经过一夜的战斗我们手中的炸药包、手雷和爆破筒都所剩无几,我们的战士更是我们的命根子,不要做无谓的牺牲,我左思右想只能牺牲它了。”义章指了指自己的战马。
“战马?”大家都不解地看着柳义章。
“大家听说过战国时期田单的火牛阵吧?”义章见大家都摇头,就接着说,“时间关系,火牛阵的故事我以后给大家讲,我就说说今晚炸掉敌人暗堡的具体做法,在战马的四条腿上全部帮上手雷,马尾上绑上布条,四名战士同时拉开手雷,另外一名战士点燃马尾上的布条,用力拍打马背,战马就会向前奔跑,跑到暗堡附近的时候,我们开枪打死战马,利用战马炸毁暗堡。”
义章讲完战术,本以为大家情绪会比较激动,出乎义章意料的是除了敖东摇了摇头,其他人都没强烈反对,尤其是邓家驹,他是老兵了,抗日时,有一年被日本人困在山里好几个月,粮食吃光了,饿死病死很多战士,最后没办法也杀过战马吃,所以他特别理解义章的做法,他拍着义章的肩膀安慰到,“其实,我知道最不忍心的不是我们,是你柳义章,从你仨侦查回来时,你看向战马和骑兵的眼神,再从你讲解具体战术时的声音,尽管你尽量克制,也能听得出你的心疼与无奈,你把战士们的生命放在至上的位置,这是大义,你的做法完全正确,我们都支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