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府(杭州)忙的焦头烂额的钱昱,当然不清楚汴梁城中的柴荣,已经开始对自己起了戒备之心。
钱昱更加没有想到的是,符金环竟然会在这个时候,情意绵绵地给自己千里传书。
其实,那一日符金环进宫之初,并不知道柴荣和她的姐姐符金玉的真正目的。
在欢声笑语姐妹情浓之际,符金玉看起来好像是无心之言,说起了几年前符金环私定终身这件事。
符金环面红耳赤听着听着,冰雪聪明的她终于渐渐地品出了,姐姐符金玉今日找自己来的真实意图。
稍加思索以后,符金环就猜出了几分柴荣现在的心事。
二虎相争必有一伤,一边是自己的夫君,一边是一奶同胞的姐妹,符金环是真不想看见钱昱、柴荣刀兵相见。
经过字斟句酌,符金环当着柴荣、姐姐符金玉的面,写下了一封情真意切的情书。
在这封情书里,符金环不仅流露出了自己待字闺中的苦闷,也同时流露出了忧国忧民的情怀。
公元958年九月初五,汴梁城魏王府的这名信使,通过了重重关口之后,终于出现在了西府城外。
钱昱接到禀报,说是从汴梁城来了一名信使,他听到这句话时微微一愣,不明白此时汴梁城来的这名信使是干什么来了。
等到钱昱看见魏王府的这名家丁,风尘仆仆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时才恍然大悟,自己几年前在汴梁城惹下的fēng_liú债。
“小的给姑爷见礼了,愿姑爷宏图大志、前程似锦。”
这个家丁钱昱当然认识,就是魏王府大门口的那个门子吗?
看见满面春风跪在地上的魏王府家丁,钱昱立刻就明白了这是符金环来信了。
“你一路辛苦了,赶紧起来吧!”
钱昱不习惯别人给自己下跪,就急忙让这个家丁站起身来。
“姑爷,这是我家小姐的亲笔书信,小姐临行之前特意交代小的,必须把这封信亲自交给姑爷你。”
钱昱接过信,吩咐身边的人带家丁下去沐浴更衣、吃饭休息。
打开符金环的这封信,那娟秀的字体看起来是如此的熟悉,钱昱看着看着,就从字里行间读出了另外一股味道。
信件可以肯定是符金环亲笔所书,只不过里面除了符金环催婚的意思,还有担心自己与柴荣闹翻脸的顾虑。
钱昱笑了笑,他轻轻地放下了手中的这封信件。
催婚肯定是符金环自己的本意,而担心与柴荣闹翻脸一事,应该是柴荣通过符金环之口,给自己捎来的一个消息。
吴越自开国以来,就一直奉行以中原王朝为主的国策,这件事钱昱当然是一清二楚的,不过,此一时彼一时今时不同往日了。
当年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吴越力量弱小,根本就不能够与中原王朝相抗衡,因此,偏安一隅的吴越看起来就有些墙头草的意思了。
中原王朝几十年以来是不停地变换着皇帝,所以,吴越国无论是谁上台了,就向此人表示出臣服的意愿。
现在,吴越国新出了一个当家人,没有依照惯例去汴梁城拜码头,你看看,人家立刻就感到不舒服了。
柴荣的预感非常准确,钱昱确实是不再打算给吴越找一个主子,每一年朝贡的财物是从无数吴越老百姓手中夺来的。
以举国之力,讨别人的欢心,从前是钱昱说了不算也就罢了,现在不一样了,这样的耻辱必须去掉。
要是有什么人对这件事不服气,钱昱也想好了,就带着枪炮去与他好好的说一说。
三日后,钱昱给符金环回了一封信,同时,也派出了一个媒婆团队,带着聘礼去汴梁城魏王府提亲。
柴荣和符金环两个人,看到钱昱回信中的内容,二人的心情是截然不同的。
与符金环的异常欣喜不一样的是柴荣,他从钱昱的书信里读出了一股霸气。
一边是联姻,一边是与自己平起平坐的意思,柴荣思虑再三,不得不承认了这个现实。
攻打吴越不要说并没有百分之百获胜的把握,一旦落败,刚刚被自己教训的南唐也可能会趁机反扑。
墙倒众人推并不是写在书里,在弱肉强食的生存环境中,真实的案列随处可见比比皆是。
柴荣派出了一个使团出访吴越,使团带着满满的诚意,祝贺钱昱成为新一任的吴越国主。
公元958年十月初六,在友好欢乐的气氛中,大周、吴越两国签订了互不侵犯盟约。
在这个盟约当中,还包含了两国一部分商贾之事。
大周与吴越隔江相望的通州,成为了双方贸易的第一个地方。
通州原来是南唐的静海都镇制置院所在地,显德三年(956年),柴荣开始攻打南唐。
显德五年(958年),南唐俯首称臣以后,静海都镇制置院就成为了大周疆土。
柴荣改静海都镇为静海军,同年又改名为通州,下领静海、海门两县,州治就定在了静海县,静海县辖狼山、蔡港、西寨、石港、余庆五处要塞。
与大周通州隔江而望的是吴越的苏州,苏州同时还与南唐相连接。
钱昱之所以同意签订这个盟约,也是从多方面来考虑的。
首先第一个方面也是最主要的因数,是因为钱昱开疆拓土的计划中,北方目前还不是自己的方向。
行军打战不可或缺的第一重大物资就是粮食,冷兵器、热兵器也仅仅是形式上的区别,战马、士兵一个个都要吃喝拉撒,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