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这一辈子有些事情可做可不做,有些事情非做不可,比如吃饭,比如睡觉。
现在的周耀宗已经不是山大王了,张翰也没有了往日的风光。两个人走在前往凤州城的路上,基本上就是路人甲和路人乙。
一个很现实的问题摆在了面前,晚上该去什么地方睡觉呢?
周耀宗想了想对张翰说道,“前面距离野狐沟不远,晚上我们可以去野狐沟休息。”
野狐沟,一个多么令人神往的地方。
当再次提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周耀宗的神情暗淡下去,这个地方曾经是他魂牵梦绕的地方。
因为这里曾经有一个美丽的女土匪大王。
“大掌柜晚上打算在野狐沟休息?”一直很聪明的张翰问了一句很不该问的话。
问完这句话他就后悔了,因为周耀宗根本就没有回答他的问话,而是低头继续赶路。
天快黑的时候,周耀宗和张翰来到了野狐沟山寨门前。
一年多时间没见,这个地方显得更加破败了,完全没有了往日的辉煌和热闹。
“这个地方应该没有人了吧。”张翰说道。
周耀宗摇摇头,对张翰说道,“我们还是上到对面山梁上看看,看完之后再做打算。”
此时天已经黑了,到了该掌灯的时候,站在山上,能够很清楚的看到山下的灯光。
两个人上到了对面的山坡上,从这里完全可以看到野狐沟的一举一动。
野狐沟山寨处在夜幕之中。
天一点一点的黑了下去,当天彻底黑进的时候,山寨聚义堂亮起了一盏灯。
“下面还有人,不知道是不是咱们认识的人?”张翰对周耀宗说道。
一年多时间过去了,这个地方的人还是不是自己认识的人呢?周耀宗也不知道。
“你下去看看,如果是咱们认识的人,我们就下去;如果不是我们认识的人,今天晚上我们只好露宿野外了。”周耀宗对张翰说道。
“也好。”张翰三步并作两步快速下了山。
此时夜幕降临,整个野狐沟黑俊俊的一片,没见到有几个人走动。
张翰快步来到聚义堂前,从外向里看了看,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一个大头,一张大脸,又黑又难看,一张大嘴里还掉了一颗牙。
豁豁牙,这家伙就是豁豁牙。
此时豁豁牙正在骂人,“没用的东西,出去这么长时间啥都没有抢到。照这样下去咱们和西北风还要看你有没有那个运气。我也就是临时代管,将来等大王回来了,看看人家怎么收拾你们?”
见到豁豁牙的那一刻,张翰高兴了,只要豁豁牙还在野狐沟什么都好说。
虽然知道里面的人就是豁豁牙,但张翰并没有直接进去,而是来到周耀宗跟前,“大掌柜,现在的野狐沟在豁豁牙手里,我们怎么办?”
在混驴带兵追剿秦岭山里土匪的大背景下,豁豁牙竟然还能够活下来,生命力真顽强啊!
“既然野狐沟还是豁豁牙当家,那我们就从大路进去。”周耀宗周耀宗对张翰说道。
车走车路,马走马路。
什么样的人呢走什么样的路,那都是有定数的。
特别是像这些当土匪的,如果不是为了杀人,还是好好从大门进去为好,以免引起别人的误解。
“也好。”两个人再次来到野狐沟山门口。
此时,整个山谷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周耀宗对张翰说道,“上去叫门。”
“一个人都没有,会有人来给咱们开门吗?”张翰看见野狐沟门房里的灯是黑着的,说明这个地方压根就没有人值班。
“你只管叫门,肯定会有人来给咱们开门的。”周耀宗对张翰说道。
张翰来到山门口对着里面大声喊道,“有人吗?”
听到张翰的喊声,从沟里面跑出来一个小土匪,边走边提裤子,看样子应该是上厕所去了,估计还没等尿完,门口就有人开始喊叫了。
没有尿完的感觉是很难受的。
小土匪很不高兴的边走边嘟囔,“喊什么喊,老子一泡尿都没尿完,你就跟杀猪一样喊叫了。一天到晚啥事都没有,偏偏刚一上厕所就来人了。真他妈邪乎。”
“我们是你们大王的朋友,前来拜访豁豁牙。”张翰对小土匪说道。
我们大王的朋友?
对于小土匪来说,他们大王似乎是没有朋友的,而且在当前这种土匪形势非常危机的情况下,他们大王就更没有朋友了。
今天的来人竟然说他们是大王的朋友,会不会有假?
当前是什么情况呢?
对于秦岭山里的土匪来说,当前的情况是很复杂的,混驴一直都在剿匪,秦岭里面的土匪几乎被剿灭的差不多了,能活下来的也算是幸运。
在这种情况下,竟然有人称他是大王的朋友,会不会是混驴的人装出来的呢?
对,有这种可能。
看来对这几个人一定要谨慎,甚至是要慎之又慎。
“你真的是我们大王的朋友。报上名来,我也好道。
报上名来?
张翰看了一眼周耀宗。用目光征求他的意见。
要知道,名字也不是好报的。更何况周耀宗的大名在这个地方实在是太大了,简直到了威名远扬的程度,一旦说出来引起不便咋办呢?
“告诉你们大王,我是红姑的朋友。”周耀宗对小土匪说道。
红姑的朋友?很陌生的名字。
看门的小土匪弄不好是刚来的,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