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元月底的时候,因田拉巴不想去县城开会,就让闻清风替他下去开。并交待等过了春节一并把“开年会”也开了再上山来。这样一来闻清风就差不多有近一个月的时间可以呆在山下了。
木一也比去年下山得早一些。毕竟他还是把上面的情况搞熟悉了。加上彝族年的时候也分别去拉木书记和克的乡长家里耍过。再加上在整个乡上的关系也“磨合”得差不多了。所以,他和大家一起,趁着天气连续晴好了两天,第三天继续晴好也就下山了。
虽然离春节还有那么十来天,大家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套用拉木书记的话:“今年把大家累安逸了。在这上面没有什么‘双休’的概念,也没有‘什么加班’的说法。只要有工作任务,大家就没日没夜地干。干完了,耍就是了。”
下了山。回到家,修整了数日,把家里的卫生彻底大扫除——打扬尘。趁天气晴好,把衣服被套之类的洗干净晒干。就该去办些年货。
到了县城。只见公路两边的人行道上已经摆满了红艳艳的门神对联。有些店面的墙壁上,甚至是行道树之间都拴上了尼龙绳,然后在上面挂上了火红的对联,还有很喜庆的红灯笼、中国结。木一和弟弟们边逛边看,尽情地感受这浓浓地热闹气氛。
因为买门神对联的人实在是太多,基本家家户户都要买上那么三五幅,甚至更多。而这小小的“门神对联”不仅是千家万户过年的“必需品”,还是一个“暴利品”。因为大家都知道这些物品全部是从荷花池批发回来的,成本普通的也就几毛钱,高档地也就几块钱,但是卖价却是几块钱几十块钱,利润几乎都是十倍以上,甚至有几十倍的。
正因为是这样,所以买得人多,卖得人也多。这个时候毛笔字写得好的人,又肯上街“摆摊”的,那也可以赚得盆满钵满。那根本不是在写毛笔字,那既是在送祝福,也是在“印钞票”。
弟兄三人,把简单地置办好门神对联、鞭炮纸钱之类的“年货”。坐上火三轮回去了。
“大哥,你看我们三个下去上来,车费都去掉十二块钱了。要是就在大塘买这些东西的话,最多贵两三块钱。还要省下坐车的时间。”俊哥儿的意思是我们花的车费,还有时间,与买门神对联这些东西上节约的钱相比较,有点儿“得不偿失”的意思。
这真是一个有趣儿的问题。弟兄三人好好研究一番这个“交通运输成本”问题。最后得出“结论”。有时候“舍近求远”未必是一件好事情。不仅多花了交通成本,还多花了时间成本。关键是一路上还听了不少“钱包掉了”的“故事”。
不过,还是可以心理安慰一下。毕竟在大塘感受不到这么热闹的气氛。大塘是乡下,人气那实在是比不上县城的。
腊月廿九的时候父亲大人如期归来。和往年一样,他鼓鼓囊囊的行囊里,就像变戏法一样变出了一家人的新衣服、新裤子、新鞋子,还有糖果、桔橙、广告年历画报、报纸。
最后他还从一个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小盒子里取出一个很精致的玩儿——一部小巧精致的tcl手机。
“这是我在荷花池二手手机市场买的,还有八九成新。拿给你了。你上班用得着。现在都流行别一个手机。”父亲大人说着又递了一个新盒子给木一。这是一个崭新的手机套盒子。仿鳄鱼皮纹路的手机皮套,把手机装进里面刚刚合适。
拿着精致的手机,摸着那一个个按键,听着那悦耳动听的按键音和手机铃声。木一实在是太激动了。“谢谢爸爸。谢谢爸爸。”
此时,弟弟们都投来了羡慕的目光,都想来摸一把手机。木一把手机递给了弟弟们。
“小心点儿哈。整坏了,要拿到成都才修得了。”父亲大人赶紧叮嘱。
“怎么打不起电话呢?”俊哥儿有些不解地问到。
“要拿身份证去移动公司办一张手机卡。把电话卡插到手机里去。还要交电话费。交了电话费,这样才可以打。但是,电话费贵得很。莫得要紧的事情,不要随便乱打。”
这款小巧精致的手机,还是翻盖双屏的。翻盖上面有一个小巧的屏幕,屏幕四周是一个长椭圆,椭圆里面除了屏幕全部镶嵌满了小小的水钻。
木一想到一个问题。“爸爸这个手机怎么充电呢?”
父亲大人微微一笑。又掏了一个简易包装的小纸盒出来。“给,这个是充电器。直接把充电器头头儿插到插板上,把尾巴插到手机电源孔里就可以充了。充满电可以接打电话两三天。如果不接打电话的话,差不多可以待机一个星期。”
其实木一心里还是很纳闷儿,父亲大人今年怎么这样“大手笔”呢?
果然,休息了一天。除夕的时候,父亲大人早早地把鸡鱼胡萝卜等做年夜饭的菜买了回来。交给母亲大人去张罗了。
弟兄三人在父亲大人的指挥下,把门神对联贴好。接着又把堂屋的墙壁和楼板糊上了一层报纸。由于水份还没有干透,看上去感觉并不是太好。但是糊上了一层报纸的堂屋,看上去还是不错,就像穿了一件新衣服。再把精美的铜版纸广告挂历,一张一张撕下来贴到墙壁的报纸上,感觉更好,顿时为堂屋增辉不少。
忙完这些。吃过年夜饭。又是一年一度的“发压岁钱”“打牌”时间。
父亲大人给两个弟弟一人发了一百块钱,也给母亲大人发了一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