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夜饭虽然谈不上丰盛,但是毕竟是一年当中最重要的一顿饭。又是一家人难得的“团年饭”。大人们把积累了一肚子的话,就着年夜饭倾述了出来。弟兄三人偶尔也讲讲自己的事情,但是更多的是倾听大人的讲述。这些话有忆苦思甜,也有而今眼目,更多的是对未来的殷殷期盼。
木一和父亲大人喝了两杯,但是没有喝醉。因为他们父子四人,即将上演“扑克大战”——斗十四。
大家帮着母亲大人把桌子收拾了。准备把桌子放到地炉子上去,边烤火,边打牌。
母亲大人:“唉。往年这个时候啊,应该是炒瓜子炒花生炒汤圆洗沙了。今年什么都不用炒了。”
父亲大人:“等你耍,你还不安逸哦。瓜子花生汤圆面洗沙桔橙糖,我都给你买了现成的回来。你快去抓点儿出来大家吃。”
母亲大人骂骂咧咧地抓了。
父子四人已经把牌桌子“圆起”来了,正在数玉米粒。
母亲大人笑眯眯地端着东西出来了。
“没有想到,你还把大家的过年衣服裤子鞋子袜子都买回来了哦?咋个都不给我们说一声呢?”
父亲大人这时才露出了一脸得意的笑容。“那搞得赢给你说啊?昨天回来还来不及拿出来,就被你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
好在大人们并没有继续纠缠昨天的话题。
这时小杰问了一句:“我们打多大的啊?”
俊哥儿:“打小点儿嘛。还没有发压岁钱。”
听到俊哥儿这样说。父亲大人赶紧起身。“马上发,马上发。”说着,就跑进了卧室。很快就拿着一叠崭新的钞票出来了。是全新的十元。
父亲大人赶紧数了十张递给俊哥儿。俊哥儿接过钱,一张一张,慢慢地数。数完了笑得嘴都合不拢了。连声说“谢谢爸爸,谢谢爸爸。”
发了俊哥儿的,又发了小杰的。也是十张。木一看着父亲大人发了弟弟们的,他还在想会不会发给自己。这时父亲大人说话了。
“老大都参加工作了。就不发了哈。”
木一笑着说:“不发了,不发了。”
俊哥儿狡黠地望着木一:“大哥。你都参加工作了,有工资收入了。是不是应该给我们表示一点儿啊?”
其实木一是有准备的。只见他边起身边说:“要发,要发。马上去拿哈。”
到了二楼,木一打开箱子,拿了四张一百的钱下来。这差不多是他一个月的工资了。
木一先给了俊哥儿一张。得到这么大的一张钱,俊哥儿自然是高兴得不得了。那嘴巴简直就像抹了蜂蜜一样,把这“大哥”喊得甜蜜蜜地。
接着又给小杰发了一张。小杰笑着将钱揣到衣兜里去了。
木一接着给了母亲大人一张。
母亲大人笑着说:“怎么老大还要给我们发钱哈。”
木一:“这是我孝敬你的。虽然不多,也是我的一点儿心意。”
母亲大人笑眯眯地把钱揣了起来,直夸木一懂事了。
等母亲大人揣好钱。木一把最后一张钱递给了父亲大人。
父亲大人:“老大,你这是要干什么啊?快收回去,你以后要用钱的地方还多。”
木一:“爸爸,你就收下吧。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见父亲大人还在推让,母亲大人把钱接了过去。“你老爸不好意思要,我要。我帮他保管着。”
父亲大人:“好嘛,好嘛。你拿去保管到哈。要好好地把这个保管当好哈。”
有了“巨款”压岁钱。俊哥儿有些激动了。“大哥,我们打大点儿哈。”
木一:“打好大呢?”
“打五角嘛。”
“五角不好补钱,也不好算。干脆打一块好了。”小杰不动声色地把俊哥儿说的数字翻了一番。
木一:“这样有点儿大哦。素胡都是一块的话,一番两块,两番四块,三番八块,四番十六块,五番三十二块,六番六十四块。输赢实在是太大了吧?”
父亲大人:“都是一家人,输也是输给自己人,就三番封定好了。”
小杰:“那还是老规矩哈。出了错,诈胡、欠红都是包三番哈。”
俊哥儿:“没得问题。大家的马儿大家骑。”
父亲大人:“还是继续把玉米粒数好。每个人数二十个。打干了就买玉米粒。”
父子四人开始洗牌切牌摸牌,既紧张又激动地玩起了斗十四。
坐在一边的母亲大人,一会儿看看电视里播放的春节联欢晚会,一会儿看看大家的牌。她不识字,也不会打牌。唯一能够看得懂的就是哪个的牌如果全部是红牌,她就会说“拿了一手好牌”。如果全部是黑牌,她就会说“一地墨黑”,如果是红三黑四或者红四黑三,她就会说“一样三个,日子难过”。还有,就是看哪个人面前的钱放得多,她就觉得哪个的手气好赢钱了。
今年父亲大人的手气不错,打了一会就差不多赢了一堆玉米粒。第一个输完玉米粒的是木一。他很爽快地掏出二十块钱,把自己输了的玉米粒赎了回来。
游戏继续进行……
“你们父子四人打牌,我又不会打牌。不好耍的很。要是有个媳妇陪着我看电视就好了。”母亲大人既像是在自言自语地说着话,又像是故意说给大家听,尤其是说给木一听。
正摸着牌的父亲大人把话接了过去。“万秋喂,你着急啥子嘛。这女大自巧,狗大自咬。娃儿长大了,个人有个人的缘分。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