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牌桌是最容易看清楚人心的世界,贪婪自私,得意疯狂,总是在极短的时间,把一个人层层包裹的面具打破,裸露出最真实的嘴脸。
休闲放松的玩是享受,成为竞技项目的玩是比赛。一旦牵扯到钱后,人就会贪婪中迷失自我,继而陷入无穷无尽的深渊。所以这些休闲益智类的东西,玩玩可以,千万不能赌,更不能沉迷。
阿坝是华人赌王,也是牌九中的至尊,从十四岁开始涉足赌坛,三年的时间输掉近百万的赌资,老父亲气的一命呜呼,还剩下一个老母亲,多次规劝阿坝无效后,便绝望中服毒自尽,任由阿坝自生自灭。
放羊般的五年是阿坝过的最痛苦的五年,坚毅的十七岁少年相信哪里跌倒从哪里爬起来的道理,刻苦的钻研赌术,尤其是让他输掉百万的牌九,等到阿坝二十二岁时,已经是赌坛上远近有名的赌术高手。
又是三年的奋斗,曾经输光身家的少年,一步步踏上财富巅峰,坐在了赌王的宝座上。当然这不是一个励志的故事,因为上一秒从赌桌上赢到的财富,下一秒很有可能又输了出去。
但阿坝并不明白这个道理,现在他双眼瞪圆烁烁的望着玄齐,或者说望着对面一只大肥羊。自鸣得意,又自认不凡的人,一直都是赌场内最欢迎的人,因为他们自信,因为他们有莫名的优越感,因为他们不服输,所以他们会在赌场里搏杀,总是期待自己下一把能把输掉的钱全都捞回来,然后一把把的赌下去,到了最后就没有然后了。
随着骰子停下来,两个四凑成了八点,阿坝脸上的笑容大胜,现在胜负已定,按照刚才他堆牌时所用的手法,阿坝拿到的是杂七,玄齐拿到的是杂五。
一张两张,三张四张。牌九被摆在桌子上,阿坝脸上全是满满自信,只要开了牌玄齐就输了,赌桌上最让人愤怒的不是杂五碰至尊,而是杂五碰杂七,就大那么一点点的冤家牌。
“我要开牌了”因为阿坝是庄家,玄齐是财家,所以阿坝可以先开牌,只要开了牌赌局等于定下来,即使玄齐反悔也无法改动即成的事实。
“开吧反正不管怎么赌,你们都是输。”玄齐真无所谓,不管阿坝的技术有多好,玄齐可是具备真气道法的玄修,随便施展一些障眼法,而后牌想怎么换就怎么换,完全就是在欺负小孩子。
啪两张牌拍在桌子上,前二后五,前三后四,果然配成了杂七捏着这么小的牌阿坝不但没有惊恐,反而脸上全都是得色,自信满满的说:“你可以开牌了。”
玄齐稳坐钓鱼台,闲看云起,早就已经知道了输赢。于是玄齐对着秦明说:“不如这一把你替我开,我有种预感这两张是至尊宝。”
“你真让我开?”秦明的眼睛中闪着难以置信,他已经输怕了,听到玄齐说出至尊宝时,他的心在颤抖。
“就是让你开,省的你输了心不服。”玄齐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前面这两张的确是至尊宝,不管谁开都一样。
见玄齐这般的自信,秦明越发的不淡定,望向程德高:“要不咱们两个一人开一张,反正你也出了钱。”
“行啊”经风见浪,见多识广的程德高,可不认为玄齐有这么可怕,即使他打麻将能天胡,那是不可抗的因素,现在他更相信阿坝的技术。
两个人往前走两步站在桌子的两边,玩过牌的人都有一首盲摸的技术。秦明拿起了一张牌,手往下一摸,脸上闪过一丝的惊恐:“我这是二四的六”
听到秦明这样说,程德高的脸上闪过一丝的晦涩,原本还红润的脸庞忽然间变成灰黑色,笔直的身躯一时间摇摇晃晃,手中的牌九掉在桌子上,啪的一声,恰好是一二的三
两个凑在一起是九点,牌九就是天九,九点最大,三加六恰好就是九点,就是玄齐口中所说的至尊宝,在牌九中没有比这副牌更大的牌。
“怎么会是至尊宝?”不光程德高难以接受,就连阿坝都难以置信,呆呆愣愣说:“明明应该是杂五的,怎么会是至尊宝,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明明是杂五……”
事实无比清晰的摆在大家的面前,那就是至尊宝,不是杂五。全部人再看玄齐的眼睛明显的不同,有时有些人的运气来了,即使赌王都挡不住。原本心中不爽的雀王和雀圣,现在都好受一些。
一百亿归就这样玄齐了,程德高连续吞下一瓶速效救心丸,才让暴躁的心脏陷入平静,一百亿里可是有四十亿是他的,从江湖中杀出来的老家伙,身上有着一股子匪气,把手一挥:“把阿坝带下去,先关起来。”
如果不是知道阿坝和玄齐不认识,而阿坝又是自己人,程德高一定怀疑这是玄齐和秦明合伙布局坑自己。但刚刚亲眼所见玄齐逆天的运气,程德高这才感受到玄齐的邪性。
秦明的身躯在颤抖,喉咙底部有着一团团的咸腥,他已经难以站稳,身躯不断的左右摇摆,这是一种别样的苦楚,痛彻心腑越想越郁闷,越想越憋屈,秦明最终没能撑住,张口喷出一团殷红色的鲜血。
“吓”玄齐吓了一跳:“秦总你没事吧?怎么这就吐血了?难道是有暗疾?”
连续三个问题,把秦明问的哑口无言用沙哑的声音说:“我没事,就是最近有些上火。吐出来就爽了”的确该吐血这才多大的功夫输掉一百亿加一间工厂,没气死就已经很不错了。
连续喘了两口,让心神彻底的平静下来,程德高对着玄齐露出一丝的苦笑:“玄总你这样的节奏可是太让人无语,好似儿戏般赢了两百亿,这可有些让人难以信服。”
秦明瞪圆眼睛,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