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情况,让我尽快借助梯子爬上二楼的楼顶,再费力将梯子拽上楼顶后,趴在楼顶边缘继续关注下面。
无差别杀戮推进得没有半点阻力,空气中的血腥味持续浓重,受害者们的惨呼声此起披伏。
街道上,除了露宿街头的乞丐们,就只有行凶者的身影。
那些已被破门和正被破门的人家没机会逃窜,还没惨遭杀戮被惊醒的人们也没谁有勇气开门逃窜。
露宿街头的乞丐们瑟瑟发抖着被迫朝着街中央退去,边退边哀求着试图敲开某家商铺进去躲藏,但只是无用功。
乞丐们在后退过程中避无可避会有人因吓软了腿瘫倒在地丧失后退能力,只能哭喊同伴希望能拉他一把,但也是无用功。
对于露宿街头的乞丐们,杀戮者们并不急于追赶,左右他们所经处可谓是鸡犬不留,就连襁褓婴孩都没放过。
沿街商铺都是不带后院的两层平房,有一小部分还没惨遭杀戮被惊醒的人们跟我一样也躲到了各家的楼顶上。
杀戮者们持续没检查楼顶,只有提前躲到楼顶上的人们才能幸免于难。
尽管杀戮带出的动静不小,临街之外的地方却始终诡异静寂,而且也不见杀戮者的身影。
如此环境下,我无措焦虑同时,竟也渐渐兴奋到攥着匕首的手微微颤抖,甚至想去加入到杀戮的队伍中。
我努力克制着兴奋,却又忍不住,贪婪呼吸着空气中那新鲜血液的味道。
直到突有惊雷在天空中乍然响起,我哆嗦下终是冷静下来。
伴随着惊雷降下,暴雨就此倾盆。
躲在我对面楼顶上那户人家的襁褓婴孩被雷声惊醒,张嘴就哭。
尽管婴孩的口鼻有被母亲迅速死死捂上,尽管雷声雨声很大,婴孩发出的哭声还是引起了,已快推进到冥品店的杀戮者们的注意。
眼见着有杀戮者随之仰头,循声望向我对面楼顶,我匆忙从楼顶上爬起,赶在杀戮者登上楼顶不再放过楼顶之前,果断从楼房的后墙处跳了下去。
我从二楼跳下虽没摔残,但崴了双脚顿时走不了路。
情急之下,我注意到距离后墙处最近的石匠铺院门未关,于是选择以力所能及的最快速度,爬行进入石匠铺的院门后进行躲藏。
我堪堪躲好,就已有杀戮者接二连三的登上冥品店的楼顶。
杀戮者们在楼顶环顾下四周后,一分两拨跃向左右楼顶,开始屠杀左右两侧躲在楼顶上的人们。
我暗松一口气收回视线,这个时候才有功夫打量一眼身处的院子。
院子里的石头堆得比门外还厉害,高高低低大大小小几乎在院子里围了一圈,仅仅在门廊处让开了一点间隙,仅容一人通过。
院内的石头大多是些形态摄人的驱邪化厄猛兽的石雕。
有头顶单角似鹿似马的天禄,有状似狮虎的辟邪,有鬃毛丰厚而无角的桃拨等等。
每一个石雕都雕工精湛栩栩如生,大的约莫有一人多高,小的也能过腰,或垂目或平视,眸目或半阖或圆睁,均望向大门的方向。
在这些石兽的脚边或是背顶,但凡有缝隙的地方,还搁着诸如旋龟天狗之类的小石雕。
总之填的满满当当,近乎让人透不过气来。
我打量下院子也就收回视线,咬牙从地上坐起,手法熟练的开始按摩脚踝减轻疼痛。
挨打使我手法熟练。
我之前被追着打时候不缺崴脚的机会,崴了脚之后也没谁在意,只能自己摸索着力促恢复。
久而久之,我的手法自然熟练。
我按摩脚踝期间,不经意间对于院内的石雕又有新的发现。
在架势唬人的猛兽石雕之间,还零零星星立着些拇指大小的石块。
乍一看像是剥落的碎石,其实是小巧的石碑。
石碑刻得格外精细,碑额上有灵动狰狞的兽面,耳角鼻口无不精工细制,就连眼珠子都没忘记点上瞳孔。
在那兽面碑额之下的碑面上,有用蝇头小篆刻的石敢当三字。
石敢当?
新的发现,让我心中升起希望。
石敢当又称泰山石敢当又称石将军,常用于门宅凶位或街巷交叉处,用以驱赶邪祟。
寻常人家只会在诸如死门凶位或是阴气过重的屋宅门边立上一块,石匠铺通常都是有人要才去刻,但院内可谓是塞上了一圈。
这院子的主人,应该是个有本事的。
我随之再整体打量院内的情况,林林总总约莫二十来个不同大小的石敢当,将八个方向封住了七个,独独只留了一道口子,那就是通往大门连接门廊间隙的那处。
这是,哪来的回哪去不欢迎任何人打扰的意思?
这其实,是阵法?
倾盆大雨这个时候渐渐停下,街道上已不再有破门杀戮的动静。
整个村镇,除了雨声只有死寂。
杀戮者去了哪里?
接下来是否要来街道之外的地界?
临街之外的地方始终诡异静寂是不是人们早已死去,包括,石匠铺的主人?
我堪堪再思虑到这里,石像猛兽自动让开了通往正屋的道。
道路让开的瞬间,有呜呜咽咽的惊恐哭声从正屋内传出。
我随之再见顾姓老者,他撑着一把雨伞从正屋内走出不紧不慢着径直朝我而来,依旧脚穿黑色布鞋搭配上黑下紫若寿衣般的长袍马褂,脸颊透着不正常的血色像是涂了两坨没抹开的胭脂。
他的双眼依旧鬼气森森,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