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直到夕阳西下才从甲板上起身,辨认下方向将船再驶回记忆中孤岛的位置。
我再等到天黑等到当年我在孤岛双眼渐渐再能看清楚四周时刻后仔细辨认,笃定自己并没找错地方。
我于是脱了鞋袜和外套跳入海中,朝着海底快速游去。
海水冰凉海底漆黑。
大中小型的海洋生物不断从我身边游过,弱肉强食的场景时刻都在上演。
我持续没受到海洋生物的攻击,直到遇到一只狮鬃水母。
它的粉色伞形躯体两米左右,橙黄色触手浓密若鬃毛长逾三四十米。
爷爷在带我再来浅湾的路上持续在跟我普及各种海洋生物的特点和习性,其中就提到了它。
它的触手既是它的消化器官,也是致命捕食武器。
它的触手上布满了刺细胞,刺细胞内有毒针和内装毒液的囊,可以在它缠住人的时候顺道划伤人的皮肤进而将毒液进入人的体内,致人迅速麻痹死亡。
随着我进入狮鬃水母的攻击范围,它那长长的触手即时朝我裹挟而来。
我在海里若被它的触手碰到划破了皮肤,外伤事小,鲜血会招来鲨鱼们的围攻。
我即时频频推掌而出荡开裹来的触手荡开后续再来的触手,径直朝着它的伞型躯体游去。
它在我即将抵达它伞型躯体时候,瞬收触手逃离原处。
我没有追赶继续朝着海底游去,但直到海底也不曾见到孤岛的踪迹。
我于是重新游上海面时候,无依无靠的船只已随波逐流驶离原处。
我大口呼吸会儿再朝着船只游去,疑惑孤岛是否真的存在过。
我这疑惑刚刚生成就被我再强行按压了下去。
我不该也不要再疑心爷爷任何。
爷爷说的没错,傻人有傻福,心思太重容易累。
我累了,很累。
我游到船边上了船之后划船回返浅湾,在船舱内换身干衣服再掀开前舱中板入内休息。
之前的我睡眠极浅到稍有风吹草动就会惊醒,即便休息时候有洛在侧负责警戒自己也要保持警惕。
我拒绝再让自己紧绷若即将离弦的箭。
我在陌生的浅湾陌生的船上独自一人很快睡着。
梦中,我离开船舱一路不停歇着再回簪花老太婆要和我换皮的寒潭。
天然形成的大石洞内,潭水黑漆也彻骨冰寒。
深潭之外的石洞地上长满尖尖的石笋,笋尖上不断外渗着的绿色液体散发着绿色荧光。
潭水中央,恍惚有谁正泡在其中。
谁在其中?
我努力想要看清楚那人模样,眼前却犹如蒙了一层水雾如何都看不清,但又觉得极为熟悉。
到底是谁?
我焦急不已,却又无可奈何。
我笃定那人对我极为重要,但越想要努力看清越是看不清楚,也如何都想不起到底有谁是对我极为重要的。
他,到底是谁?!
等等,他?
我怎么会认为是他而不是她?
他是谁?是谁?!!!
我做梦到这里猛然惊醒,短暂愣神后急急离开舱底将船靠向岸边,再快速上岸着手召唤轿夫们。
我召唤到一半时候停下,轿夫们对于指令的感知范围有限爷爷已带它们去了湘西。
我紧接着再尽快去找就近的出租车,让出租车载我前往就近的机场。
我在前往机场的路上拿出手机打开地图,循着我梦中的路径确定寒潭所临近的城市。
我抵达机场后乘坐去往那城市的最近一班航班,登机前另购了新手机,将或许带有追踪器的旧手机扔到了垃圾箱。
我在飞机落地出了机场后,再乘出租车驶入山里。
我一路上都在密切关注是否有纸人在暗处随行,并没发现任何纸人的踪迹。
我在出租车无路可走的时候结账下车,再循着梦中的路径徒步前行。
我抵达目的地时候天已黑了,那地方,居然真的有石洞。
石洞的洞口偏僻且极为隐蔽,遮挡在一片繁茂的爬墙虎之内。
我顿时激动到无法言表顿时激动到湿润了眼眶。
我在石洞外面深吸一口气稍稍平稳下情绪,也就迫切的撩开洞口处的爬墙虎准备快步进入石洞。
我堪堪撩开洞口处的爬墙虎,顿有无数淬毒的利箭从洞口nèi_shè出。
我虽然有急急避让,但还是被其中一支利箭贯穿了右臂。
利箭在落地的瞬间化为齑粉,射出一拨后再无动静。
我从背包中翻出纱布简单包扎伤口后,将背包扔在地上再继续朝着洞口走去。
这一次,我只比上次多走了一步,再有交织成格子状泛着红光的红色丝线从洞内冲出。
我连忙再避,闪身将身体紧贴到洞外的石壁上。
我堪堪躲好,红色丝线已冲出洞口且倏然涨大,距离我胸口不足一厘米。
倏然涨大的红色丝线在冲出两米左右后溃散空中,丝线所经处草木尽毁皆被切成格子大小。
“夜孤澜!是我!你还欠我很多条命,我只让你还了两条命,你不能恨我……”我急急喊话,话语未完已带起哭腔。
我急急住嘴避免再开口就会泣不成声,泪水早已夺眶而出。
这大约就是缘分弄人。
有些人,一眼万年。
至此我还不清楚自己对小和尚已生出情愫,还分不清自己难过到泣血到底是为洛还是为他。
我能清楚的是,自己在乎他的感受,丝毫不想他出事,仅仅是因为在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