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我的反应,老鸨的笑容中带起讥讽。
我所谓的恍惚只是配合表演,我朝他奔去,催动戾气,抬掌间阵图瞬成于掌心再挥掌掷出。
都毁灭吧。
随便你们在执念什么才滞留阳间,与我何干?
阵图倏然涨大笼罩整片坟地。
坟地里的一应鬼魂没来得及有多余反应,阵图已然拍落地面。
坟地里的一应幻影骤破,坟地里的一应鬼魂随之魂飞魄散。
四周,除了白雪皑皑和无数坟包,以及各种树木,以及我和洛,就此再无多余存在。
“洛,你刚才看到了什么?”我停下脚步背对着洛问询。
鬼魂制造幻境,最善发掘人心所思。
人心所思,多半会给人带来各种负面情绪,例如悲伤,例如恐惧,例如绝望,等等。
也或许是,美好到,让人分不清现实和虚幻,即便分得清现实和虚幻也自甘沉沦不愿抽身。
小和尚出现在了刚才的幻境中。
尽管我并不认为他在我的所思之中,但他着实出现了。
我丝毫不想,再有任何谁知道这件事。
“主人,我刚才什么都没看到。”对于我的问询,洛立刻作答。
我在原地无思无想着再静立良久,才抬脚离开原地,继续朝向远离莽莽林海的方向。
洛默默跟在我身后,在我们回返到宾馆房间后先烧杯热茶给我。
我捧着热茶静等水温,再一饮而尽后回床上开始修炼内功。
我修炼内功到早上时候爷爷打来电话,我愣愣看着手机屏幕,直到电话铃声响到三声之后才意识到要接听电话。
我接听电话后,爷爷问我最近几天有没有按照他上次叮嘱的那般,既然是休整就要好好放松不要再见缝扎针的继续修炼。
他的语调柔和带着笑意。
“有。我和洛来了漠河。”
“既然喜欢那就多玩几天。不过,要注意安全才行。丫头,你猜猜爷爷现在在哪里?”
“不会是也来漠河了吧?”
“我家丫头就是聪明。不过爷爷下午才能到。到时候你给爷爷当导游?”
“好。”
“那就见面再聊。漠河挺冷,你再睡会儿别起得太早。”
“好。”
对话到这里,电话里传来断线声。
我缓缓搁下手机愣神会儿,再继续修炼内功。
我持续修炼到爷爷再打来电话。
我在爷爷挂了电话后洗漱下换身衣服,再尽敛多余情绪带洛离开房间,下到宾馆一楼等待爷爷的到来。
漠河的冬季,上午不到八点天不亮,下午五点不到就开黑。
时间还不到下午五点,外面天已全黑。
漫天大雪还在不停不歇,卖力的想要掩盖住世间的丑陋和肮脏。
等待时间段,我挺直腰板坐在沙发上望着门口。
洛轻声提醒,我的眼神在渐渐的空洞麻木,我唇角的笑意在逐渐僵硬。
我现在,该满眼期待难抑笑容。
我见到爷爷时候,该欢呼雀跃,撒娇任性尽显小女孩姿态,流露最真的状态,才算不露异样。
“是么?”我靠到沙发背上闭了双眼。
“是的。”洛的声音更轻了一些。
“洛,如果你想自由,我可以跟你解除契约。”我突然有了放洛自由的念头,于是表态。
“好。不过我现在还没想过要离开。”洛沉默会儿接腔。
“过期不候的道理你该懂。我的决定随时会改。”我再讲到这里,已不打算再张嘴。
“没关系。那就到时候再说。”洛再接腔后也不再开口。
我们就此静静等待。
爷爷到来的时候顶着满身风雪脸被冻得通红,手里拎着提包,怀里小心翼翼的抱着我爱吃的蛋糕。
我的眼泪毫无征兆着跌出眼眶,急急迎上,替他拍打着身上的落雪,责怪他也不嫌冷还顾着带个蛋糕过来。
“爷爷是来负荆请罪的,当然要巴结着丫头才行。”他爽朗笑起。
“负荆请罪?”我停顿了下手上动作。
“待会儿再细说。”爷爷将他提包递给洛,从口袋里取出身份证搁在柜台上,让前台开间房。
我扫一眼身份证,默记下上面的姓名和身份证号。
顾川,是爷爷的真名么?
接下来爷爷开了房间后将房卡给了拎着行李的洛,继续抱着蛋糕牵起我的手,到就近的饭店用餐。
一路上,我心中漫溢悲伤。
这份爷孙情谊,到底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我依旧贪恋,还能贪恋多久?
我们到了饭店后,爷爷让我点菜之后,略显紧张着,提及他到底在负什么荆请什么罪。
我溺水之后的昏睡期间经历的幻境中,有一处在他的意料之外。
有人在关键时刻闯入了幻境。
他不清楚是谁闯入了幻境,因为他当时因有急事已经离开。
有人闯入幻境,迫使纸人提早结束了幻境。
按照他的本意,他想要的结果是,通过幻境将我脱胎换骨成泯灭本性唯他是从的杀人利器。
毕竟,他走南闯北需要个得力帮手。
幸好纸人被迫提早结束了幻境,他才能得以对我有了更深的了解,他才得以后来和我成了爷孙。
他对我越发了解,越不舍我再受伤害,更不愿亲手伤害我。
他在将我从簪花老太婆手里救出来之前,已下定决心弥补,下定决心以后定要护我周全。
他会一直隐瞒他利用幻境的本意,是担心我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