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着庆幸和不高兴的心情回到家,老头子就见自己儿子正在和那几个混账小子商量去盘锦一带的城镇去卖皮子。臭小子们兴奋的说道:“人民党的兵都把路给走扎实了,咱们走起来就轻快的多。”
老头子从没见过看不到头的军队冒着大雪行军,这说不清多少万的人走过去,再厚的雪也被踩的扎实,而且也完全不用担心迷路的事情。但是过兵就意味着打仗,天知道外面到底打成了什么样子。老头子堵住了门,大声说道:“这卖东西的事情,只能说你们运气好。遇到了好官军,但是你们去盘锦,我说什么都不会让你们去!万一路上没遇到好官军,你们这不是去送死么!”
青年人也只是一时兴奋而已,这大冬天的即便有道路可走,外面的风雪与低温也不是好承受的。见老头子真的发怒了,年轻人们也不再吵吵。“那再过人民党官军的时候,我们再去买东西给他们。”
人民党部队其实倒是真心欢迎路边村落的群众卖吃的给部队,远路无轻重,行军超过一定距离,任何一点多出来的负重都能造成极大的体力消耗。而且行军的15军也没有完全习惯东北的天气。不用说别的,18军大部分官兵都已经掌握了使用雪橇的技能,15军的官兵还是刚刚尝试着掌握。
东北的雪一下就是老厚,半人多高的雪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为了加强行军速度,部队先让狗拉雪橇在前,比较好掌握了滑雪技能的部队跟着雪橇队。他们压出来的道路再由后面的步兵走过,中间又是后勤部队的雪橇进行着某种程度的碾压,这才算是勉强维持着能够保证行军速度的路面。
15军军长韦伯是武汉人,08年参加工农革命军,论资历远比18军军长兼第四野战军司令穆虎三更深。但就这一件事就让他明白了为什么穆虎三能够后来居上,光行军这一项,就能看出穆虎三到底费了多少心思,动了多少脑筋。
24日下午时分,部队已经到了预定的休息点,18军和14军在这里修建了很大一片雪屋,此时随着刺骨的大风,雪很快就停了下来。此时刮的是西北风,部队还算是顺风,如果部队继续冒着大风前进的话,很有可能在晚上赶到目的地。如果现在就开始休息的话,最少要耽误几个小时。
虽然很想命令部队继续前进,韦伯却请教起18军派来的向导参谋。想到参谋给的建议是立刻休息。
韦伯心里面是很赞成这个建议的,但是他问道:“为什么?”
“这阵大风之后,气温还要猛降。就咱们同志的情况,我只怕他们顶不住。”参谋答道。
“日本人会不会跑掉?”韦伯很清楚15军已经在东北的冬天吃了多少苦头,可因为一时松懈让战役目标无法完成的话,责任首先就会归到韦伯的头上。在工农革命军中,追究责任从来是先把最上面的处理完再处理下面的同志。韦伯可是亲自参加了制定这种规则的军委的会议。
“日本人在这种天气里面进行夜晚行军的话,那实在是再好不过的事情。只怕那时候日军连拉枪栓的力气都没了。”参谋平静的说道。18军就干过一次这种事情,结果那支部队行军后完全失去了战斗力。
充分了解了情况之后,15军军长韦伯立刻命令部队进行住宿准备。18军参谋的建议是非常正确的。别看当下是下午,等到天黑之后,15军才勉强整顿好了住宿条件,所有部队都坐了冰屋。
听着外面狼嚎般的风声,韦伯忍不住亲自出去巡视了营地。即便穿的极厚,韦伯也感受到冷风迅速的抽取着自己的体温。更可怕的是,韦伯甚至连冷的感觉都没有,只是走了一阵,他就觉得自己身体逐渐僵直起来。而天空的彤云竟然被狂风很快给驱散了,到了午夜的时候天就晴了。冰冷的月光洒在雪白的大地上,更让人感到一阵寒彻心肺的冻意。
巡逻部队已经不是一宿两班,而是每一个小时一班。拒巡营是韦伯的习惯,但是他今天也只在外面待了一个半小时就被迫回到了自己的司令部。用手指摸着自己的脸,韦伯发现手指与脸颊上都失去了触感。拒不是第一次被东北的酷寒惊呆,韦伯还是对18军参谋的准确预言感到些震动。
每天黎明前是最冷的时候,晴朗的夜晚会导致地表温度更快散失。陈克从初中学到的地理知识也同样完全扩散到了人民党根据地,特别是工农革命军中。即便如此,在黎明前的酷寒中,15军依旧起床吃了早饭,然后部队踏着被黎明晨曦染成微红的白色原野向目的地继续前进。
25日下午两点,在18军侦查部队的接应下,工农革命军15军终于占据了本溪湖到安东的铁路。韦伯命令部队沿着铁路北上。根据情报,日军第七师团就在前方不到二十公里的地方。在雪地中,狗拉雪橇是最有效的行动工具。行军没有太久,工农革命军就抓到了两批日军侦察兵。雪后晴天的大风如同刀割一样,这些日军侦察兵冻得浑身哆嗦,根本跑不动。只是把他们上衣tuō_guāng在雪地里面遛了两分钟,这些日本鬼子就嗷嗷叫着开始投降。不老实回答的家伙被脱的只剩条内裤继续在雪地里面溜,老实的家伙则提供了第七师团的近况。
第七师团根本没